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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源初之景撼心神,星语遗民现真容(2 / 2)

短暂的震惊过后,虚衍真人作为舰队明面指挥,立刻以神念回应,试图建立正式沟通:“吾等乃‘万象联盟’探索舰队,受贵纪元‘观察者之瞳’指引而来。无意冒犯,只为探寻纪元之秘,回应跨越时空之呼唤。”

那巨大的星语者光影微微颔首,意念再次传来,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温和,却也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呼唤已得回应,火种终见微光。吾名‘艾尔玛娜’,暂代此纪元末刻之‘星语首席’。”

它的“目光”扫过舰队,尤其是在【归真号】以及其内林舟所在的方向微微停留,那星辰般的双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汝等之气息……独特。尤其那位存在,其道……近乎于‘源’之初始,却又迥异。难怪能引动‘观察者之瞳’,安然穿越‘沉寂之帷’。”

它直接点出了林舟的特殊性!

林舟的本尊在静室内缓缓睁开了眼睛,并未因被点破而惊讶。他的神念平和地迎向那名为艾尔玛娜的星语者光影:“大道万千,皆有所归。吾道‘万象归真’,求索之本,亦在溯源。”

艾尔玛娜的光影似乎微微凝实了一丝,意念中多了一分探究:“归真……溯源……很有意思的道路。或许,汝等确与过往纪元的访客不同。”

它顿了顿,那浩大的意念中带上了一丝郑重,也透出了更深的悲凉:“既已至此,便应知晓吾等坚守之因,及此‘摇篮’……‘源初之所’真正面临的绝境。”

随着它的意念,那巨大的“花苞”节点投射出的光影开始变化,展现出一幅远比晶瞳碎片更加清晰、更加令人窒息的图景——

那并非直接的战斗画面,而是无数道代表着不同规则、不同文明、不同存在形式的“光”,正在被一种无边无际、无法形容具体形态的“绝对之暗”所吞噬、湮灭的景象。那“绝对之暗”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概念的抹除,规则的终结。苍骸纪元辉煌的文明之光,在其中如同风中残烛,接连熄灭。

“‘终末之息’,并非灾害,亦非外敌。”艾尔玛娜的意念带着深深的无力与一种认知上的恐惧,“它是……宇宙周期性的‘归零机制’,是大道轮转中,‘有’归于‘无’的必然过程。吾等纪元,已至终末之刻。”

“吾等‘星语者’,乃集合纪元最后之力,剥离自身存在形态,融入这‘源初之所’——亦是吾纪元诞生之初,第一缕规则显化之地——以期借其最初之源力,延缓最终寂灭的到来,并记录下这一切,为可能的新纪元……留下警示与……微渺的希望。”

图景中,那“绝对之暗”已然逼近了“源初之所”的外围,那“寂静帷幕”正是“源初之所”自发形成的、对抗“终末”的最后屏障,却也在这缓慢而不可阻挡的侵蚀下,不断变得稀薄。

“然,‘归零’之力不可逆。‘源初之所’的能量正在不断被转化、吞噬。吾等之存在,亦随之缓慢消散。”艾尔玛娜的意念透出深深的疲惫,“呼唤汝等,并非奢求拯救,亦无力量馈赠。只愿……将吾纪元之知识、对‘终末’的认知,以及……对‘生’之意义的最后思考,托付于汝等。”

“愿汝等纪元,能走得更远……”

真相,竟是如此残酷而绝望。

联盟寻求的纪元遗产,并非力量与宝藏,而是一个走向必然终结的文明,在最后时刻留下的……悲壮遗言与沉重托付。

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关乎宇宙本质的残酷真相所震撼,心头如同压上了万钧巨石。

林舟凝视着那巨大的星语者光影,感受着其意念中那跨越纪元的悲伤与最后的责任,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力量:

“道无终始,物有死生。然,一线生机,藏于万灭之中。”

“汝等之托,吾等接下了。”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这“源初之所”,望向了那正在缓慢侵蚀一切的“绝对之暗”。

“而这‘终末之息’……也未必,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