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二年,一场牵动无数人心的册封大典终于举行。”天幕上,朱迪钠的声音带着一种阶段性总结的意味,“燕世子朱高炽,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子!而战功赫赫的朱高煦,则受封为汉王!”
“汉王!”朱迪钠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这可是个非同一般的亲王封号。汉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皆由此起,寓意非凡。朱棣将这个封号赐给次子,其中或许有补偿,有期许,但也可能埋下了更多不安分的种子。”
画面中,朱高炽身着太子冠服,举止沉稳,而一旁的朱高煦接受汉王册宝时,虽礼仪周全,但那眉宇间一闪而逝的不甘与傲然,却被天幕敏锐地捕捉放大。
“然而,太子的名分并没有让朱高煦彻底死心。”朱迪钠话锋一转,点破了那层窗户纸,“因为他,以及当时永乐朝廷里绝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共知——太子朱高炽身体不好!”
天幕上仿佛出现了朝臣们私下议论纷纷的场景。
“在很多人看来,这位胖太子的身体状况,恐怕最终会落得跟他大伯,也就是洪武朝太子朱标一样的结局(英年早逝)。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朱高煦,这位功勋卓着、年富力强的汉王,将再次成为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奉天殿前,朱标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依旧保持着温和。而朱元璋的脸色则沉了沉,天幕屡次提及长子可能早逝,这让他心头极为不悦。朱棣则是心中一紧,未来的朝局,果然如他所料,并未因册立太子而真正平静。
“为了抓住这个‘可能’的机会,朱高煦做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拒绝就藩!”朱迪钠说道,“朱棣第一次给汉王划定的藩地,是远在西南的云南。”
天幕上浮现出大明疆域图,应天与云南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云南啊,那时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烟瘴之地,离政治中心应天实在太遥远了!”朱迪钠分析着朱高煦的心理,“一旦就藩,就等于被排挤出了权力核心,万一……万一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消息传到云南,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他必须防止他爹朱棣效仿爷爷朱元璋,万一太子真不行了,直接越过他立太孙朱瞻基!”
“所以,朱高煦千方百计,找各种理由,就是赖在京城不走。他要留在风暴眼的中心,等待那或许会到来的变局。”
偏殿内,徐妙云的心再次揪紧。煦儿竟然如此执着,甚至不惜抗旨不就藩!这其中的风险,他难道不知道吗?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兄弟二人之间那越来越深的裂痕。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或者说,留给那些不惜一切代价创造机会的人。”朱迪钠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内情的意味,“永乐八年,永乐大帝决意第一次亲征漠北,剑指鞑靼!对于蛰伏已久的朱高煦来说,这不仅是为国效力的战场,更是他重振声威、积累资本,甚至可能扭转乾坤的绝佳舞台!”
天幕画面并未直接展现战场,而是先聚焦于战前紧张的筹备阶段。汉王府内,灯火通明。
“为了这次出征,朱高煦可谓是下了血本!”朱迪钠的语气带着几分夸张,却也揭示了真相,“他知道,光有勇武还不够,要想让将士用命,在残酷的草原战场上为他拼死效劳,就必须给予实实在在的好处。于是,这位汉王殿下,做了一件让许多勋贵都瞠目结舌的事情——他大规模变卖了自己的部分家产,包括田庄、珠宝甚至一些御赐的古玩珍品,筹措了一大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