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不是在自己的梦境里？
这意念造物怎么还时灵时不灵的？
但下一秒，喻千惠马上反应过来，刚才的污染值不是她的意念造物，而是别人对她思绪的拙劣模仿。
因为她在绝不会单独只想到一个污染值，而不想到与污染值始终同进同出的声望值。
证据就是，当她在脑海中再次强调了声望值的存在后，她的视野左上方又闪现出这两个数值。
但和刚才一样，这数值马上就闪烁消失了。
好似是因为违背了制造者的常识，被判定为“不该存在的东西”，被抹去了。
好奇怪，面对这种现象，喻千惠陷入了思索。
说是梦境却又有逻辑，说是逻辑意识却又受到她的主观影响。
明明可以直接不生成声望值和污染值，却非要生成后再抹去，看上去就像有两股力量在角力……
两股力量在角力？
喻千惠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头绪，但还需要有更多的线索来佐证。
喻千惠盯着浴缸中的黑油，开始试着用自己的意念去清除它。
这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黑油很快就像废水一样从浴缸里冲走了，但下一秒，它又卷土重来。
浴缸里有黑油，和视野中应该没有任何数值，是背后那个意识坚定应该存在的事情。
喻千惠又试了两次，然后就放弃对黑油下手了。
她并不是有什么看不得黑油存在的执念，毕竟这只是梦境意识，即便像刚才那样直接躺进黑油也不会直接污染值爆表。
她和这些黑油也就没有什么你死我活、不能共存的关系。
喻千惠反复驱散黑油是为了看看浴缸底有没有小楼留下的信息。
但是浴缸底没有。
喻千惠又继续把镜子取下来，把马桶移开，就连钉在墙上的装饰画，也一一挪开。
但是没有。任何一处都没有。
整个初始房间中都没有小楼留下的信息。
于是喻千惠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进入梦境是为了寻找小楼，而不是和背后不知名的存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喻千惠还记得自己被迫离开梦境时，朝着包括小楼在内的白蛋伸出的那双手。
她再多浪费一点时间，小楼的处境可能就多危险一些。
是她将小楼带出了他习惯且如鱼得水的世界，小楼愿意离开鬼都和她同行的原因，其中就有对她的信任。
她不能辜负小楼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