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回到套圈摊时,摊位上负责售卖的玩家已经换过一批,见是她不认识的生面孔,喻千惠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径直走到旁边套圈的地方。
拿着套圈来玩的都是披着袍子的鬼客人,喻千惠一个穿短袖T恤和牛仔裤的玩家挤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但她并不在乎这个,拿上白圈就站在摆放套圈物的摊布旁,看别的鬼套圈。
现在在套圈的小鬼倒是熟面孔,就是之前嘲讽孕鬼的那位小鬼,孕鬼都已经化作喻千惠手机中微不足道的灵魂克数了,他还在套圈摊上流连忘返,看来是真爱了。
但真爱也没有用,套了这半晌,他还是两手空空。
倒不是因为摊位上的东西有多难套,虽然那些泥捏的小东西在圈套飞来时都和长了腿似的,不是到处乱转就是四下滚动,但摊位就这么大,跑也跑不到哪去,多扔几个总有瞎猫套着死耗子的时候。
这位小鬼的失败,主要是因为他的贪心。
第一排驴打滚似的一团团的小鼠,第二排的圆乎乎的芝麻球似的兔子,在摊位上来回转悠了几遍,愣是吸引不到他丝毫的注意力,攥着的套圈,直往最后一排压轴的苏小满变的玩家泥像上去。
其他地上摆着的泥偶摆件是个什么性质不好说,苏小满可是真·活泥偶——开业前还是活蹦乱跳的玩家,包活的,哪会就站在那里任着对方给自己上圈,套走。
虽然表面上看,她是安分的站在那里,和压轴的其他两件物件没什么区别,但每当那个白圈朝苏小满头上套去时,她总是东撇一下,西扭一下,然后就“正好”错过了飞来的圈套,身边白白红红的落了一地。
当然这错位也不是错的太过分,否则这小鬼早就玩厌了,不扔了,一个怎么都套不中的活偶,即便再活,那又有什么意义?
苏小满总是拿捏着那个恰好的度,在圈套即将命中她的脑袋或者胳膊时,身形微动,让圈套擦着他的头发或者肩膀过去,既不是完全落空,也不会将她正好套中。
有时候连躲几个圈,见小鬼有摆烂离场的趋势,她又会故意迎上小鬼扔出来的套圈,激起他“就差一点就能套中”的好胜心,总之就是主打一个花样戏鬼。
小鬼还真吃这一套,一直玩了下去,想套又套不中,想走又不舍得,沉浸在你追我躲的猫鼠游戏游戏中,欲罢不能。
小鬼套不中苏小满,别的鬼看在眼里,急在嘴里,纷纷替他抱不平,给他出主意。
“你就换一个套套又怎么样?这压轴几件,就不可能给你白圈套走的,丢再多也没用。”
开口的鬼显然深谙套圈摊的套路,“你拿寻常的白圈就能把这压轴的套走,那老板还卖什么红圈?”
“这大把的钱砸下去,你买的白圈没有30个,也有20个了。你还不如买点红圈试试。”
这位替小鬼惋惜的鬼兄,显然不是心疼对方,而是心疼对方花出去的灵魂币,这么些灵魂币,去那两个卖吃食的摊上,弄点实惠的不好吗?真真是败家。
“你们懂什么。”小鬼对这些声音嗤之以鼻,一群没见识的穷鬼。
红圈套虽然也是明码标价在摊上卖的,看上去就是价格比白圈贵了点,没什么出奇的,实际这些红圈可没这么好拿。
虽然具体什么情况他也说不清,但他出来玩之前,家里长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碰那些红色的东西,那不是他们这些白衣小鬼好拿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拿红圈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