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月仍闭着眼，十指紧扣芯片。她的身体愈发透明，连轮廓都开始模糊。
“找到了……”她忽然开口，“南宫雪的记忆并未完全清除。最后一段指令藏在芯片底层——‘若检测到原始神格接触，立即启动自毁程序’。”
楚昭猛地看向南宫雪。
她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所以……我必须死。否则……这地方会炸。”
“胡说！”楚昭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南宫雪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想活着吗？我记不起母亲的脸，记不起童年往事……连喜欢的颜色都是系统设定的。这样的我……还算人吗？”
萧沉月睁开眼，目光复杂：“你不是程序。你是守门人。只是被人骗了。”
南宫雪没有再说话，只是抬手，轻轻触碰颈间的项链。吊坠微微发光，与芯片产生共鸣。
楚昭忽然想到什么。他摘下右手小指上的墨玉扳指，贴在芯片背面。签到空间微微震动，一道隐秘通道开启，将芯片短暂隔离。
“如果命运要我们重复，那我就改写剧本。”他说。
地球时他曾为揭发贪污孤注一掷，哪怕被全校孤立也未曾退缩。如今亦然。他不怕输，只怕未曾尝试。
萧沉月望着他，忽然笑了。她抬起手，指尖划破嘴唇，将血涂抹在古剑最深处的符文上。
剑身轰然一震。
“你说过，帝王之道在于藏锋于鞘。”她低声说道，“可这一次，我要为你亮剑。”
银光炸裂，直冲裂缝中心。双剑交叉之处爆发出强烈能量，形成一道旋转的防护罩，硬生生挡住时空裂隙的吞噬。
结界内，时间再度紊乱。
楚昭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王座之前，手中握着这块芯片，身后是重建的仙岛。他也看到另一个未来：萧沉月消失，南宫雪死去，他独自关闭所有通道，脸上毫无表情。
画面交错，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真实结局。
但他知道，此刻的选择，将决定一切。
“还能撑多久？”他问萧沉月。
“三分钟。”她说，“然后我会彻底消散。”
“够了。”楚昭站起身，将帝道之剑插入地面，左手紧握芯片，右手按在剑柄上，“那就在这三分钟内，把真相挖出来。”
南宫雪忽然睁眼，声音极轻：“别信……最后出现的那个我。”
楚昭一怔：“什么意思？”
“如果……我劝你放弃……那就是假的。”她闭上眼，“真正的我……只想赎罪。”
话音落下，她陷入昏迷。
萧沉月倚靠在古剑旁，气息微弱。她的手指已近乎透明，只剩一道光影残留。
楚昭低头看着芯片，蓝光映在脸上。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是错的，但也必须走下去。
他启动签到系统的临时存储功能，将芯片数据导入安全区。同时，引导龙魂机甲最后一点能量流向双剑交汇点，维持结界不破。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结界外，空间持续塌陷。一块金属板掉落，砸在不远处，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时间在这里已经断裂。
萧沉月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
楚昭转头看她。
她抬起仅存的右手，指向他的胸口。
那里，星辰烙印正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