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看着秦雪，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声音冷得像冰：“这一剑，算还了你当年在下界的那一剑。从此，你我彻底的两清了。”
他猛地拔出血剑，鲜血喷涌，却强行稳住身形，眼神锐利如刀：“昔日倾心托此生，今朝剑穿心已冰。情丝斩断凝血恨，再遇必教血偿清。下次再见面，就是你死亡之时。”
秦雪被他眼中的杀意震慑，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脊背，冷笑道：“就凭你？等你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说罢，她转身掠走，白衣消失在秘境出口的方向。
林宇捂着胸口，靠在石柱上，混沌之气疯狂运转修复伤势。
黑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小子，你疯了？那女人都捅你一剑，差点杀了你，还放她走？刚才就该让狗爷撕了她！”
林宇闭上眼，没说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最后一刻住手。或许是还念着当年那点情分，或许是潜意识里，还想保留一点过去的影子。
他不知道，这一时的心软，竟成了日后最悔恨的根源。
数年后，当他在中州被飘渺圣地围杀，身陷绝境时，才得知秦雪已成为圣地圣女，正是她以自身圣女身份为引，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他彻底抹杀。
还有苏瑶、李莉和唐嫣也会因此而死。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源于今日千青岛上，他放过的那一剑。
但此刻的林宇，只知道胸口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比伤口更痛的，是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收起莫尘的储物袋，里面除了魔道本源珠，还有不少圣地的修炼资源。
“走了。”
林宇对黑牙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黑牙狠狠瞪了眼秦雪离去的方向，不甘地跟上：“算她跑得快！下次再让本狗爷撞见，非拔了她的头发做毽子不可！”
一人一狗的身影再次隐入阴影，朝着秘境出口走去。
宫殿广场上的修士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林宇离去的方向，无人敢追——幽冥的凶名，再添一笔。
只是谁也没注意，林宇握住幽梦匕首的手，指节已因用力而发白。有些债，今日不讨，他日必百倍奉还。
林宇与黑牙躲进秘境边缘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壁上凝结着厚厚的冰晶，恰好能隔绝外界探查。他盘坐在冰床上，将魔道本源珠置于眉心，开始运转功法修复心脉。
混沌之气裹挟着本源珠的力量游走全身，心脏处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那被刺穿的瞬间所带来的寒意，却仿佛渗入了骨髓，久久不散。
“那女人的剑上淬了‘清心散’，虽不致命，却能阻滞灵力运转。”林宇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飘渺圣地的手段，果然阴毒。”
黑牙趴在一旁啃着灵肉，含糊不清地说：“听了你与那小妞的故事，何止阴毒，简直白眼狼！当年要不是你在下界拼死护着她，她早就成了妖兽的粪便！现在倒好，跟着那飘渺圣地，连祖宗都忘了！”
林宇没接话，指尖摩挲着从莫尘储物袋里翻出的一枚玉简。
玉简上记载着飘渺圣地的部分信息，虽不详尽，却也足以让他心惊——仙尊境的圣主。数百位仙君、大罗金仙（天仙境）长老，这般势力，放眼几域都是顶尖的存在，不愧被称之为圣地。
“杀了那莫尘，等于捅了马蜂窝。”
林宇将玉简捏碎，“此地不宜久留，伤好后立刻离开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