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他站起身,看向云疏,语气带着一种看似商量的强势:“疏儿,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但雏鹰总要离巢,一直护在你的羽翼下,他永远无法真正成长。霍老经验丰富,修为高深,由他教导澈儿,对其未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顿了顿,图穷匕见:“而且,你我既为夫妻,也该有些独处的时光,培养感情。总不能一直让个孩子横在中间,你说是不是?”
这话语中的暗示,让云疏瞬间脸色煞白!他不仅要夺走澈儿,还要彻底剥夺她最后一点私人空间和尊严!
“你休想!”云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神冰冷如刀。
秦烈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云疏,声音也冷了下来:“云疏,我给你的耐心已经够多了。这冰风寨,我说了算。霍老从今日起,便会住在凝华苑偏院,专职教导澈儿。你若配合,澈儿便能得到最好的资源,平安长大。你若再冥顽不灵……”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完,他不再给云疏反驳的机会,对霍罡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大步离去。
霍罡会意,如同门神般站在苑中,显然是要即刻执行秦烈的命令。
云疏看着秦烈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如同铁塔般矗立的霍罡,最后低头看向怀中吓得小脸发白、紧紧抱着自己的澈儿,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输了。
在绝对的实力和毫不掩饰的威胁面前,她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为了澈儿,她再一次,被迫屈服。
从这一天起,霍罡正式入驻凝华苑偏院,开始了对云澈“严苛”的教导。而秦烈来凝华苑的次数也明显增多,有时是强行带着云疏在寨中巡视,宣示主权;有时则是深夜前来,虽未用强,但那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和言语上的步步紧逼,都让云疏如同置身于无形的炼狱。
她像一朵被强行移植到烈火旁的雪莲,在高温的炙烤下,表面的冰层似乎在缓慢融化,但内里的根茎,却愈发冰冷、坚韧,并深藏着不屈的毒刺。
她知道,等待或许漫长,但她必须忍耐。
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带着澈儿,彻底挣脱这牢笼的机会。
或者,等一个能与秦烈,同归于尽的时机。
凝华苑内,阳光透过冰窗,映照着她清冷而决绝的侧脸。
冰与火的对抗,在无声中,愈发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