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救我……”女儿微弱的声音像最后一把刀,刺穿了他最后的防线。
清止嘶声喊道:“我说……我说!只要你们放了我女儿,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南茉指尖轻抚过胶水瓶,声音没有半分波动:“你现在没资格谈条件。”
“你们……”清止还要挣扎,却见南茉作势要打开那瓶不知名的东西。
那未知的恐惧终于压垮了他最后的防线,“我……我说!她不在东秦,在西夏!”
南茉这才放下胶水,唇角微扬:“很好。你带路,我们下午便出发。”
南茉命寒霜为那小师妹草草止血,随即将二人重新悬上房梁。
她踏出屋门时,齐玉正站在院中。
见她神色轻松,他眼中顿时燃起希冀:“问到了?”
“在西夏,”南茉点头,“我们下午便动身。”
齐玉深深一揖:“多谢。”
南茉伸手虚扶:“客气什么,若是你,也问的出来。”
她用上午余下的时光与东秦皇帝敲定了最后事宜。
东秦须年年向西夏朝贡,俯首称臣。
至此,她对明煜辰的承诺已悉数兑现。
待寻到齐玉的妹妹,再赴西夏参加明煜辰的登基大典,接回祖母与她的家人,她便真能寻一处青山绿水之地,盖几间属于自己的小院,过上她心心念念的悠哉日子了。
十七岁就可以躺平退休,这种快乐谁懂!
小花见自家姑娘一直托着腮出神,唇角还噙着笑意,忍不住轻声唤道:“姑娘……姑娘?您在想什么呢?”
南茉回过神,眼中笑意更浓:“小花,你说你们运气怎么这样好,早早遇上了我,往后也能跟着我一起躺平退休了。”
“躺平退休”四字小花虽听不太懂,可见姑娘笑得明媚,心知定是极好的事,便也弯起眼眸,甜滋滋地应和:“能跟着姑娘,就是最好的福气。”
此刻御膳房早已忙得热火朝天。
听闻南茉姑娘午膳后便要离宫,还要备足路上的熟食,内务府特地调了五十名宫人前去帮衬。
当南茉一行人的车马驶出宫门时,东秦皇帝带着百官亲自相送,嘴角紧抿,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南茉姑娘,一路顺风。”
唯有大理寺少卿未曾前来。
他正被一众官员家眷堵在衙门里,焦头烂额。
那桩连环失窃案至今毫无线索,他这新官上任的椅子,还没坐热就烫得灼人。
他揉着发痛的脑袋,看向身旁的属下:“你说,怎么会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那么多东西,难道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属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您说……会不会与那位南姑娘有关?不是都说她是妖吗?说不定真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大理寺少卿苦笑一声:“你说的不无道理。
可没有真凭实据,若以此结案,那些大人们定会斥责我们敷衍了事,编了个天方夜谭的借口搪塞。”
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此刻早已悠然出了城门。
这桩离奇的连环失窃案,注定要成为东秦国史册上一笔无解的悬案。
曲国公在南茉离城后,来到了阴暗的牢狱。
曲员外一见是他,眼中顿时散出希望的光芒:“国公爷!是不是那个贱人已经走了?我们……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