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人群中的寒霜。
众人尚未回神,她已一把攥住大理寺卿夫人的衣领,身形一提,将人凌空拽起,狠狠扔在左右并列的两行官员队列之间!
“畜生?臭虫?”
寒霜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刮过每个人的耳膜,整个宴厅霎时静得可怕。
大理寺卿一眼瞥见瘫倒在地的夫人,心头猛地一沉。
这蠢妇定是又口无遮拦,闯下了弥天大祸!
他顾不得体面,慌忙抢出队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内子无知妄言,实乃下官治家不严之过!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他认得这女子,正是南茉身边那位亲手杀死宁首辅的人!
寒霜指尖把玩着一柄乌黑的匕首,闻言忽地轻笑一声。
电光石火间,匕首已化作一道寒光,狠狠刺入大理寺卿夫人大腿!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
“高抬贵手?”寒霜俯身,声音轻柔得令人胆寒,“这可一点都抬不起来。她说我们姑娘与畜生同伍,一身臭气,是只臭虫。你说,这手……我该如何抬?”
大理寺卿的头完全磕在地板上,压根不敢抬起来。
“还有方才跟着嚼舌根的,又是哪几家的夫人?”寒霜唇边噙着笑,声音却比腊月的寒风更刺骨,“莫非,要等我亲手将你们‘请’出来不成?”
几位方才附和的夫人早已面无人色,尤其瞥见倒地不起、腿上仍冒血的大理寺卿夫人,更是浑身抖如筛糠。
她们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挪步而出,连头都不敢抬。
一旁几位官员眼见自家夫人走出,心中霎时一片冰凉。
入宫前千叮万嘱,全成了耳旁风!
此刻他们恨不能立时撇清关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列,随着夫人一同跪倒在一旁,连声请罪。
“请罪?”寒霜轻笑一声,目光掠过地上跪着的众人,“不必了。待姑娘一会过来,自会发落你们。”
她转向瘫软在地的大理寺卿夫人,眸中寒光乍现:“至于你……这般污秽之人,不配玷污我们姑娘的眼。”
话音未落,匕首已化作数道银光,接连没入大理寺卿夫人的身躯。
鲜血迅速染红了华贵的宫装,在地上蔓延开刺目的红。
大理寺卿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地望着血泊中的夫人,猛地抬头看向寒霜:“纵然内子出言不逊……也罪不至死!你……你们岂敢如此践踏我东秦律法!”
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这可是在东秦皇宫!”
寒霜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唇边凝着一抹冰冷笑意:“这位大人……不论你官居何职,今日之后,你全家都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我要让所有人明白,我家姑娘,不是你们可以妄议的存在。”
她微微俯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更要让你们知道,这天下将来姓什么,由谁做主。”
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她蹙眉望向骚动的人群:“这是做什么?都聚在此处……啊!!!”
话音戛然而止,她惊骇地捂住嘴,连连后退,帕子紧紧掩住半张脸。
待看清地上血泊中的惨状,她声音陡然拔高:“是谁?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行凶!”
大理寺卿连跪带爬地扑到皇后脚边,官帽歪斜也顾不得扶正,哭诉道:“皇后娘娘!
求娘娘为微臣做主啊!这女子……这女子只因内子一时失言,便当众行凶,残杀命妇!”
皇后强自镇定,目光扫过地上鲜血淋漓的尸身,又惊又怒地转向持匕而立的寒霜:“你是何人?怎敢……怎敢在宫中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