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容一僵。
皇帝:糟糕,光顾着烧人,忘了烧的是自己的金銮殿了。
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挥袖:“不过一座宫殿罢了,着工部重建便是!”
工部:有银子建吗?
转身又对,站在一旁的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各州府县村加征三成赋税,可用粮食抵偿,尽快送达。”
群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言。
虽皇宫内库早已被洗劫一空,但此刻皇帝却难得展露笑颜,毕竟在他眼中,南茉已然伏诛,从此再无人能威胁他的皇权。
诸位大臣回到府中,纷纷命家眷将平日不戴,不用的首饰器物尽数取出。
“爹爹,这些都拿去,平日里也不戴。”
“这是上。”
……。
一箱箱东西被抬进当铺,换来的银两又原封不动送入宫中。
这也体现了他们本身资产不多,变卖东西也要往皇宫送的忠心。
几位皇子匆忙赶回皇宫时,只见金銮殿已成一片焦土,残垣断壁间还冒着缕缕青烟。
大皇子率先上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父皇英明神武,铲除了这祸国妖女!”
心里却在暗骂:老糊涂!金銮殿乃国之象征,居然说烧就烧!
二皇子不甘示弱,连忙命人抬上几个樟木箱:“父皇,这是儿臣从最好的绣坊购买的常服,您暂且将就。”
三皇子,四皇子在边境。
五皇子因被楚元夜废了双目,在封地静养,对此事一无所知。
六皇子楚之书蹦蹦跳跳地凑到皇帝跟前,稚嫩的脸上满是骄纵:“父皇,三哥真是没用!明明能对付那妖女,却对她俯首称臣...”
皇帝故作严肃地呵斥:“书儿,不得妄议兄长。”
眼底却闪过一丝赞许。
他向来不喜三皇子楚元夜。
那个孩子……生母是被他强夺入宫的将门之女,从出生起就带着怨恨。
更可怖的是,这孩子天资卓绝,十岁能论政,十五岁便与朝中重臣相交甚笃。
皇帝摩挲着六皇子柔软的头发,目光幽深。
比起那个心思深沉的孽障,还是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儿子更得他欢心。
众皇子各怀心思,退出了皇上的寝宫。
此时,内务府已重新打点好寝宫内的一应物件。
*
与此同时,皇后与各宫嫔妃的母家正纷纷差人往宫里运送物资。
绫罗绸缎、珍馐食材络绎不绝地抬进各宫院落。
那些从偏远州府选秀入宫的贵女们,只能暂时瑟缩在冷清的偏殿里,眼巴巴等着内务府添置新物件送来。
“娘娘,老奴刚瞧见安贵妃宫里又抬进去五车东西。”老嬷嬷凑近皇后耳边低语。
皇后冷笑一声:“她大哥是经商的,自然不缺银子。这次倒让她出尽了风头,又在皇上面前露了脸。”
老嬷嬷满脸不忿:“这安贵妃真是命好,生了两个儿子都得皇上看中,您看看那六皇子,皇上总爱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哼!让他们得意几日。等大皇子当了太子,这天下终究是本宫的。”皇后语气里满是笃定。
而此时的安贵妃宫中,侍女正高声指挥着太监们搬运货物,那趾高气扬的架势,仿佛她的主子已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