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抬眸,眼中寒光乍现,“你忘了?”
白丞相拍案而起,“本相早已不是楚离那个任人拿捏的庶子!如今我乃西夏国丞相!”
“丞相?”柳氏忽然轻笑,从袖中甩出一面铜镜,“没有柳氏家族的秘术,你是长这个样子吗?”
白丞相脸色骤变,随即狞笑:“待六公主拿下西夏,本相恢复真容照样位极人臣。”
他猛地凑近柳氏,“到时候,你以为,就凭你能奈我何?”
“司徒。”
柳氏突然平静下来:“柳氏女儿,从不与人共侍一夫,和离书我会在六公主出嫁那日送来。”
行至门槛处,她忽然驻足:“对了,咱们的光儿……”
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残肢在地窖里,你回来了,就让儿子入土为安吧。”
白丞相踉跄后退:“你说什么?怎么会?”
柳氏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你一心都是你的温柔乡,哪里还顾得上孩子。”说罢,消失在风雪中。
空间里的南茉嗑着瓜子听着外面两个人的动静,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居然还有易容的秘术?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奇!
白丞相瘫坐在地,刚把大儿子送回祖坟,怎么二儿子也……?
白丞相踉跄着站起身,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地窖走去,每下一级台阶,双腿都像灌了铅。
地窖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南茉见好戏散场,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主院。
她拢了拢斗篷,踏着新雪回到自己院落。
柳氏的马车此刻正停在一处僻静院落前。
院门打开,露出里面摇曳的灯火,里面早有数道黑影静候多时。
“主子,她在里面。”
柳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知这世间男子皆不可信,这些年暗中收留的十几个亡命之徒,虽算不得什么高手,但替她料理些见不得光的事却是绰绰有余。
烛火燃起,照亮了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柳氏缓步上前,扯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团。
那外室啐出一口血沫,眼中尽是怨毒,“老贱人!相爷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柳氏接过暗卫递来的匕首,寒光在烛火下泛着冷芒。
她指尖轻抚过刀刃,突然反手一划。
“啊!”
锋利的刀尖瞬间在外室脸上撕开一道血痕,殷红的血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
那外室疼得浑身发抖,眼中终于浮现恐惧:“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柳氏轻笑,刀尖挑起对方下巴,“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张狐媚脸。”
话音未落,匕首又狠狠划过:“你的相爷还会不会把你捧在手心?”
一刀、两刀、三刀......
屋子里回荡着凄厉的惨叫,直到那张原本娇艳的脸彻底血肉模糊,连五官都难以辨认。
柳氏这才嫌恶地松开手,任由那具颤抖的身躯瘫软在地。
她将染血的匕首随手掷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眼中闪过一丝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