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暮光彻底消失在雪线后，午夜闪闪周身的散漫终于敛去——就连当初与塞拉斯蒂亚陷入极限对峙、拼尽全力时都没动用过的梦魇铠甲，此刻正一点点在这头暗紫色天角兽身上凝结，最终完整覆住她的躯体。
铠甲刚覆满躯体的刹那，雪地里突然炸开数道暗紫色的裂隙——数十只幻形族裹挟着浓黑的虚无之力从地底窜出，蹄甲缝里的黑雾凝成尖刺，直扑午夜的面门。
她却连眼都没眨，肩甲处的羽翼纹路骤然亮起，双翼配合铠甲能量瞬间展开成半透明的翼盾，“砰”的一声撞飞前排的幻形族，翼尖扫过之处，虚无黑雾像遇火的雪般滋滋消融。
“躲在暗处偷袭，就是你们的本事？”午夜抬蹄，前蹄护手的骨刺泛着冷光，尖峰一挑就勾住一只幻形族的蹄子。
那幻形族拼命往她身上甩虚无之力，可黑雾刚触到铠甲，就被甲身流动的能量绞成碎片。她蹄子猛地发力，直接将幻形族掼在雪地里，骨刺抵住对方咽喉时，声音冷得像冰：“去死吧，虫子。”
看着幻形族的尸体迅速腐烂，残留的虚无之力竟像失控的墨汁般，将散落的尸块裹成一团——那些尸块在黑雾里翻滚、粘连，最终凝聚成一个不可名状、浑身沾满粘液的黑色物体，表面橙黄色的吸盘还在不停收缩，细碎的虚无黑雾顺着吸盘缝隙往外渗。
“秋！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黏得要命还在动——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扎贡，它们并非幻形族，是被虚无之力改造的宇宙垃圾物种，体表橙黄色吸盘能吸附物体，体内藏着不定向毒囊，移动毫无章法，只会靠本能行动。】
“外星物种？”
“对，数据库里没有匹配记录，且它本质是虚无之力的‘移动容器’——大多没开智，只听虚无主脑的命令。”人工智能“秋”的数据流带着杂音，投影框里弹出扎贡的等级图谱，“低级扎贡只会乱撞融合，刚才它粘住幻形族尸体，应该是本能吸收了尸块里的‘形态能量’。”
“形态能量？”午夜刚皱眉，就见那团散发着污臭的“泥”突然剧烈蠕动——黑色粘液裹着尸块碎片往上拱，竟慢慢撑出一个大概的“四足轮廓”，表面的粘液还在模仿她梦魇铠甲的暗紫色，只是颜色斑驳不均，橙黄色吸盘从“轮廓缝隙”里露出来，显得格外诡异。
“它在模仿你！”秋的声音瞬间急促，“但只是本能的‘形态复刻’，没复制能力——你看它的‘蹄子’，还是尸块粘成的疙瘩，吸盘还在吸附雪块，根本没法像你一样灵活动作！”
午夜盯着那团“仿生人形”，果然见它挪动时格外僵硬，每走一步都有粘液滴落，橙黄色吸盘还粘住了地上的冰晶，扯得它身形歪歪扭扭。“所以只是学了个皮毛，连铠甲的边都没摸到？”
她蹄尖骨刺泛着冷光，往前踏了一步——那扎贡像是被惊动，突然朝着她的方向“扑”过来，却因为吸盘粘住地面，摔了个正着，露出底下还没完全融合的尸块碎渣。
“没错，它只能模仿最近生物的‘大致轮廓’，因为融合的是幻形族的残留能量，连你的翼展都没模仿对。”
秋的投影框里标出扎贡的多处漏洞，“而且它的毒囊因为模仿形态，位置更乱了，刚才扫描到毒囊撞到了自己的吸盘——这种没开智的模仿，反而让它更加笨拙。”
“这种没开智的虚无傀儡，连完整形态都撑不住，就不该有存在的份。”
午夜闪闪眼尾微挑，幽绿色的瞳孔里没半点温度，反倒像淬了层冰——明明盯着那团蠕动的扎贡，视线却像落在一堆不值一提的脏东西上。
她嘴角往下压出一道冷硬的弧度，连鼻尖都微微蹙着，藏在梦魇铠甲下的脸颊绷得紧实，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嫌恶似的短促。
午夜闪闪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蹄尖狠狠蹬碎脚下冰层，裹着梦魇铠甲的墨蓝光影直扑扎贡——管它还在歪歪扭扭模仿自己的丑态，头顶修长的魔法角骤然亮起刺目银蓝光，能量顺着角尖凝成一道粗实的光柱，对准那团粘液聚合体直直轰去！
“轰——！”
光柱撞上扎贡的瞬间，只听一声震得雪原发颤的巨响，那团东西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能量搅成了漫天黑渣，连残留的虚无黑雾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光柱余波扫过远方，连片的冰川瞬间崩解融化，地面裂开深沟，底下的土壤被高温炙烤得翻涌着岩浆，连空气都透着灼热的气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