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请求支援码头！”林涛抓起对讲机，“韩天峰可能要对李伟宏灭口！”
江边的风带着鱼腥味，步教授和韩天峰站在防波堤上。远处的货轮鸣着笛，灯光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光带。“天峰，”步教授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自首吧，我陪你去。”
韩天峰笑了，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自首？张军改了心谣的尸检报告，胡律师销毁了关键证据，他们不该死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枚带血的纽扣，“这是张军衬衫上的，我从他尸体上揪下来的。您以为我会留下证据？”
“那李伟宏呢？”步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他只是个跑腿的，你也要杀了他？”
“斩草要除根。”韩天峰的语气轻得像叹息，“您教我的，法律解决不了的事，就用自己的方式讨回来。”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红蓝灯光在江面上跳跃。韩天峰猛地抓住步教授的胳膊：“走！我安排了船，我们去国外，没人能找到我们！”
步教授甩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里面是刚才韩天峰承认杀张军的声音。“天峰，你错了。”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心谣要是活着，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韩天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步教授手里的录音笔，又看向越来越近的警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折叠刀，转身就往码头深处跑。
“拦住他！”林涛从警车上跳下来，身后的特警队员立刻展开围堵。
韩天峰跑得极快，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他的轨迹——他正朝着堆着集装箱的区域冲去，那里藏着艘摩托艇。李阳的电脑屏幕上，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同时报警：“集装箱缝隙中检测到汽油味，韩天峰可能携带易燃物！”
秦明和步教授赶到时，正看到韩天峰被特警按在地上。他挣扎着抬头，看到秦明手里的监控视频，又看到步教授手里的录音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码头里回荡，像被打碎的玻璃。
“步教授，”秦明走过去，声音很轻，“心谣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爸爸说，法律是底线，可要是有人连底线都不要了，我们该怎么办？’”
步教授接过日记，指尖抚过女儿的字迹，老泪纵横。
李阳将所有信息整理成报告，发送给郑一民、季洁等人：【韩天峰已被捕，供述杀害张军、胡律师及教唆李伟宏作伪证等罪行；步教授因隐瞒案情被立案调查，但主动提供关键证据，从轻处理；赵军提供的韩天峰与胡律师接触线索被采纳，作为重要佐证】。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屏幕上缓缓滚动：【山雾散去时，真相总会露出轮廓；江风停驻处，正义从不缺席——哪怕它来得晚了些】。
秦明站在码头边，看着被押上警车的韩天峰，又望向远处的野山。那里的绿萝应该还在生长，像步心瑶说的那样，沉默而坚韧地活着。他掏出手机，给林涛发了条信息：“明天去爬山吧，这次我们到山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