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分析着他的微表情:提到高育良时,鼻翼扩张频率达每秒三次,这是“被背叛”的愤怒;而说到“替罪羊”,瞳孔骤缩至针尖大小,显露出深藏的恐惧。屏幕上,案发现场字幕技术标注:【祁同伟对高育良极度不信任,已做好鱼死网破准备】。
“我小时候在山里砍柴,见过蛇吞青蛙。”祁同伟的目光飘向窗外,竹林在风中摇曳,像无数挥舞的手臂,“青蛙明明能跳走,偏要撑着,最后被活活吞了。从那时候我就懂,要么认命,要么拼命。权力这东西,就是我的刀——能劈开生路,也能……”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狠戾已经明了。
高小琴的玉棋掉在地毯上,摔出一道裂痕:“我懂。当年在夜总会,客人把红酒泼我脸上,我笑着说‘谢谢老板赏酒’——不成为别人的玩物,怎么能让别人成为我的玩物?”她凑近祁同伟,香水味混着野心扑面而来,“但侯亮平不好对付,他油盐不进。”
李阳的黑客技术此时截获程度的短信:“竹林木屋已备好,麻醉枪调试完毕,侯亮平一到就引过去。”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前,与祁同伟脸上的平静形成诡异反差。
灵魂的徘徊:技术捕捉的犹豫与救赎
省委家属院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高育良的中山装背影上。他手里攥着一份文件,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是李阳恢复的行车记录仪碎片,其中一段清晰记录着程度的声音:“祁厅,车已到位,保证像意外。”
“侯亮平说得对,是祁同伟。”高育良沿着石板路慢慢走,脚步像灌了铅。梁璐的话在耳边回响:“当年要不是我爸,他能当上公安厅长?现在倒好,我表弟强奸都敢包庇,早晚把我们都拖下水!”
李阳的追踪之瞳系统显示,他的手机曾三次拨打沙瑞金的号码,都在接通前挂断。系统绘制的行走轨迹图上,红色线条在沙瑞金别墅门口徘徊了七分钟,其中三次靠近门铃又退回,最终绕到后花园的小径。
“白秘书,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门口?”沙瑞金站在二楼窗边,看着高育良的背影消失在梧桐树荫里。白秘书递过一杯茶:“是高书记,说出来散步。”
沙瑞金拿起桌上的加密文件,是李阳发来的分析报告:【高育良已知祁同伟涉案,心理波动剧烈,处于揭发与隐瞒的临界点】。他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道:“让李阳继续盯着,别打扰他。有些人,总要自己想通,才算真正的救赎。”
前夜的寂静:技术之网下的暗流
侯亮平出发时,陆亦可把一个纽扣大小的定位器塞进他的西装内袋:“这是李阳新做的,防屏蔽,我们随时能看到你的位置。”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实在不行就撤,别硬撑。”
侯亮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跟祁同伟下过棋,他的套路我清楚。对了,把他当年求婚的视频发我手机上——说不定能让他想起,自己也曾是个有灵魂的人。”
技术室里,十个系统全速运转: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监控着庄园内所有通讯,追踪之瞳锁定侯亮平的车,超高模拟画像技术预测着祁同伟可能的行动路线,超动态视力技术对准竹林入口……屏幕上,侯亮平的车驶进庄园大门,与祁同伟的黑色奥迪擦肩而过,两车后视镜里的人影,像棋盘上即将对弈的黑白子。
李阳看着监控画面,突然想起陈海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发送给所有行动组:【所有阴谋,终会在技术之网下显形;所有抉择,终将在正义的天平上称量】。
窗外的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了山水庄园的飞檐。书房里,祁同伟把《天局》放进保险柜,高小琴的玉棋仍留在棋盘上,“卒”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远处的竹林里,程度正调试着麻醉枪,瞄准镜里映出摇晃的竹影——他没注意到,一片竹叶后,微型摄像头的红灯正缓缓闪烁。
天局的终章,即将在技术之眼的注视下,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