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坐在书房的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暗着,却像一面镜子,映出他眼底的挣扎。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拍打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赵瑞龙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真要去见他?”吴惠芬端来的参茶在茶几上冒着热气,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醒,“瑞龙说的‘吕州旧档’,怕不是什么补药,是毒药。”
高育良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视线。七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赵瑞龙把月牙湖的规划图拍在他办公桌上,金表在阳光下晃眼,“高书记,这地拿下,咱们都能分杯羹。”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是沉默,是默许,是在权力的漩涡里,下意识地选择了那条看似平坦的捷径。
市局技术室里,李阳的电脑屏幕被分割成无数碎片,却在技术的串联下逐渐清晰。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在吕州国土局的旧档案里,挖出二十七个突然注销的空壳公司——注册地址全是城郊那间废弃的罐头厂,法人代表都是赵瑞龙的远房亲戚,如今早已拿着“补偿款”移民温哥华。
“这些公司的资金流向太诡异了。”周志斌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红色线条从赵瑞龙的公司出发,经空壳公司汇总,最终指向瑞士的一个匿名账户,“罪恶功能系统破解了部分转账备注,写着‘立春书记专款’。”
季洁放大卫星地图,月牙湖周边的拆迁区里,一栋未拆的老楼格外扎眼。追踪之瞳系统显示,沙瑞金的车队就停在楼下。“户主叫王桂香,实际住着拆迁办前主任老郑。”她调出老郑的档案,“三个月前‘突发脑溢血’去世,死亡证明是社区医院开的,没做尸检。”
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老楼窗户上的反光——沙瑞金正站在二楼阳台,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二十个拆迁户举着“还我家园”的牌子,背景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老郑,正被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架着往外拖。
“这张照片是当年的记者偷拍的,被压下来了。”李阳将照片与老郑的尸检报告并排放置,“他的头骨有微小裂痕,不是脑溢血的症状,是被钝器击打过。”
茶室里的暗战:技术撕破的伪装
高育良的车驶进山水庄园时,轮胎碾过落叶的声音格外刺耳。李阳藏在树梢的微型摄像头,清晰拍到他拉开车门时的停顿——右手在门把手上攥了三秒,指节泛白,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标注:【内心抗拒指数89%,生理紧张度超阈值】。
茶室里弥漫着劣质檀香的味道。赵瑞龙穿着花衬衫,正用小刀撬一个红木盒子,见高育良进来,立刻笑得像只狐狸:“高书记,您瞧这是什么?”
盒子里是一叠文件,最上面的“补充协议”四个字刺眼得很。赵瑞龙把文件推过来,指甲在高育良的签名上划了划:“当年您签的,沙瑞金要是敢查,就让他看看,谁才是吕州的功臣。”
李阳的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早已潜入茶室,屏幕上,超高模拟画像技术将签名放大到像素级——笔锋转折处有细微的锯齿,是用扫描仪仿造的,真迹在市局的证物库里,上面明明写着“此项目手续不全,暂缓执行”。
“瑞龙,你伪造公文,是要坐牢的。”高育良的声音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是愤怒。他突然想起女儿留学那年,赵瑞龙说“在纽约给她留了套公寓”,当时只当是客套,现在才明白,那是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赵瑞龙突然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高育良七年前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带着酒气:“只要不出人命,手续的事……我来协调。”
技术室里,杨震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黑客技术正在修复录音的原始版本。“前面被剪掉了!”他猛地拍桌,屏幕上跳出赵瑞龙的声音:“高书记放心,您女儿在国外的开销,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