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走廊的晨光里,陆亦可抱着一摞卷宗走过,撞见赵东来正对着镜子整理警服。他袖口沾着块油渍,像是昨天吃盒饭时蹭的,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得意。
“赵局,对着镜子练什么呢?”陆亦可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难不成又在琢磨怎么夸自己格局大?”
赵东来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摆出副严肃模样:“小陆同志,这你就不懂了。格局这东西,得靠实践检验。”他故意挺了挺腰板,“就像你,办起案子来雷厉风行,格局不小,但得有个能跟你匹配的……”
“比如您?”陆亦可挑眉,把卷宗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赵局,您这脸皮厚度,倒是能申请个吉尼斯纪录。”
李阳藏在走廊拐角的微型摄像头,将这幕对话清晰收录。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分析着两人的微表情:赵东来提到“格局”时,眼角的笑纹藏不住,是真心欣赏;陆亦可虽在调侃,瞳孔却微微放大,显露出被说中心事的微妙反应。屏幕上,案发现场字幕技术标注:【赵东来的“油嘴滑舌”中,暗含对陆亦可工作能力的认可;陆亦可的“针锋相对”,实则是卸下防备的放松】。
《天局》里的密码:技术拆解的“胜天半子”
赵东来突然收起玩笑,从抽屉里拿出本泛黄的书,封面上《天局》两个字被摩挲得发亮。“对了,把这个还给侯检。”他递给陆亦可,“他上次借去看,说里面有祁同伟的影子。”
陆亦可翻开书,扉页上有侯亮平的批注:“祁同伟最爱‘胜天半子’,以命为棋,何其可悲。”书页间夹着张便签,是李阳用技术手段复原的祁同伟读书笔记,字迹潦草却透着狠劲:“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粉身碎骨。”
“李阳他们做了笔迹鉴定。”赵东来凑过来看,“这确实是祁同伟的字,写于十年前,那会儿他刚当上公安厅长。”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正将祁同伟的笔迹与书中“胜天半子”章节的批注对比,笔画走势、用力轻重高度吻合。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分析着书页的磨损程度:“胜天半子”那几页的边缘都磨出了毛边,至少被翻阅过五十次,是全书最旧的部分。
“你看这段。”陆亦可指着其中一段描写,“主人公用自己的血肉当棋子,跟神仙下棋,最后以命换了半子胜利。”她抬头看向赵东来,“祁同伟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像这个主人公?”
“他是把官场当棋局,把别人当棋子。”赵东来的语气沉了下来,“却忘了,神仙不会跟你讲规矩,而法网比棋局更严密。”
李阳的追踪之瞳系统此时调出祁同伟的早年档案:【1996年,祁同伟为入赘梁家,放弃与陈阳的兄弟情;2003年,为升副厅长,构陷同事;2015年,帮丁义珍出逃,自以为能“胜天半子”……】每一步“棋”,都被技术手段记录在案,连成条由欲望铺就的堕落之路。
两袖清风的证据:技术锁定的廉洁轨迹
“说起来,祁同伟总标榜自己‘一身正气’。”陆亦可合上书,目光落在赵东来沾着油渍的袖口,“可有些人的‘两袖清风’,是真干净;有些人的,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
赵东来低头看了眼袖口的油渍,嘿嘿一笑:“我这叫接地气。”他突然正经起来,“李阳他们查了我的账户流水,从警三十年,工资条清清楚楚,没一分外快。”
屏幕上,李阳的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正在展示赵东来的资产报告:【房产一套,是单位分的老房子;存款十五万,刚好够女儿上大学;最近五年的消费记录,多是食堂、书店、加油站……】与祁同伟名下的别墅、海外账户形成刺眼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