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为民职业培训学校”里，白墙上“支农惠民”的红色标语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郑乾坐在王校长对面的塑料椅上，手里捏着那份“联合办学协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的乌云越聚越密，蝉鸣声在闷热的空气里戛然而止，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小郑啊，这可是国家的好政策。”王校长嘬着保温杯里的浓茶，嘴角的皱纹里挤满了精明，“培训一个农民，国家给四百补助，咱们招一百二十人，就是四万八。我给你每人五十，六千块，不少了。”
张宝宝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因愤怒而发颤：“王校长，你这是骗人！招生简章上写着‘免费技能培训’，根本没说要拿农民的名额套取国家补助！”
李阳的微型摄像头藏在墙角的旧电扇里，镜头捕捉着王校长脸上的微妙变化。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分析着他的微表情：听到“骗人”二字时，他的左眉梢下意识地挑了一下，这是被戳中要害的典型反应。屏幕上弹出案发现场字幕技术的标注：【王校长提及“国家补助”时，语速加快10%，共出现三次吞咽动作，显示其内心的不安】。
“小张姑娘这话就难听了。”王校长放下保温杯，声音陡然拔高，“我们怎么是骗人？农民来培训，学了技术，国家给点补助，天经地义！小郑，你要是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抢着来——城东的李老板昨天还来找我，说给四十就干。”
郑乾的脸涨得通红，他想起自己跟父亲郑西坡吹嘘“要干番教育事业”时的得意，此刻只觉得脸上发烫。“王校长，我们当初说好的是正规培训，不是……不是这么干的。”他把协议往桌上一拍，“这六千块，你必须现在给我！”
政策漏洞：技术深挖的利益链条
市局技术室里，李阳的电脑屏幕上，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正在解析那份“联合办学协议”。纸张边缘的水印显示，这份协议是王校长自己打印的，并未在教育局备案；条款里“培训时长”“课程内容”等关键信息均用模糊表述，显然是为了规避审查。
“郑队，这王校长问题不小。”李阳调出追踪之瞳系统的调查结果，【“为民职业培训学校”近三年共申报“支农培训”项目七次，涉及农民两千余人，但实际到课率不足30%，其中有三次培训甚至从未开课】。黑客技术破解的学校账户流水显示，国家下拨的补助金中有近八成流入了王校长的私人账户，备注多为“办公经费”“设备采购”，但对应的发票经核实均为伪造。
季洁放大王校长的社保记录，发现他同时在三家“培训学校”挂名，每家都在申报类似的支农项目。“这是典型的套取国家补贴。”她指着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他利用农民的身份信息造假，虚构培训课程，三年下来至少套取了两百多万。”
佟林敲了敲桌面：“郑乾这次算是歪打正着，撞破了一个不小的窝点。李阳，查一下那一百二十个农民的信息，看看是不是真的知情，有没有被冒名顶替的。”
六千元的拉锯：技术捕捉的无赖嘴脸
“现在给？我哪有钱？”王校长摊开双手，脸上露出无赖的笑，“国家的补助还没下来，我总不能自己垫吧？小郑，咱们都是文化人，得讲信用。”他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这样，我以人格担保，补助一到账，立刻给你六千。要是不给，天打五雷轰！”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王校长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保温杯“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混着茶叶溅了一地。
郑乾和张宝宝都愣住了。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王校长瞬间煞白的脸，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仿佛那雷声真的要劈下来似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还原出他此刻的心理活动：瞳孔骤缩，呼吸急促，显然是被这巧合的雷声惊到了。
“你看，老天爷都听不下去了！”张宝宝指着窗外，语气里带着解气，“王校长，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钱给我们，不然……”
“别胡说！”王校长强作镇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巧合，就是巧合！”他转身往里屋走，“我去给你们写个欠条，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