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书房的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缕青烟在月光中消散。红木棋盘上,黑白棋子僵在对峙的格局里,像一场凝固的权力角力。侯亮平捏着黑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棋子边缘硌得指腹生疼——他知道,刚才那句“季检说您在批捕会上拖拖拉拉”,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已经在高育良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亮平,你跟季昌明说,让他说话注意分寸。”高育良的声音带着余怒,指节叩在棋盘上发出“笃笃”声,“我高育良在汉东政法系统干了三十年,什么时候徇私枉法过?丁义珍出逃是突发事件,凭什么赖到我头上?”
李阳藏在书架后的微型摄像头,将高育良涨红的脸颊、紧绷的下颌线清晰收录。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实时分析他的生理数据:肾上腺素水平比平静时升高40%,瞳孔直径扩大至5毫米,这是典型的愤怒应激反应,但细微的眼睑颤动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愤怒之下,藏着更深的慌乱。
“老师,季检真不是那意思。”侯亮平将黑子落在棋盘边缘,看似退让一步,实则把白棋的生路又堵上一分,“他就是觉得您太讲程序了,丁义珍那种人,就得快刀斩乱麻。您看,就像这棋,有时候一犹豫,对方就跑了。”
高育良抓起一颗白棋,却悬在半空迟迟未落。李阳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捕捉到他眼底的闪烁——每当侯亮平提及“丁义珍出逃”,他的视线就会下意识瞟向书桌抽屉,那里存放着他与祁同伟的加密通话记录。
丁义珍出逃夜:技术还原的时间拼图
“说起来,丁义珍出逃那晚,我们查到些有意思的线索。”侯亮平慢悠悠地说,像是在聊无关紧要的琐事,“他从市政府宿舍出来时,坐的是辆套牌车,监控拍到司机侧脸,和祁厅长的司机老王很像。”
高育良的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力道之大让旁边的茶杯都震了一下。“巧合而已。”他语气生硬,“老王开了十几年车,脸熟的人多了去了。”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追踪之瞳系统正将丁义珍出逃的时间线拆解成分钟级片段:
【22:03】丁义珍从宿舍后门上车,车辆型号与祁同伟的配车一致;
【22:17】车辆在高速入口停留2分钟,疑似与另一辆车交接物品;
【22:45】车辆抵达私人机场,监控显示高小琴的助理在航站楼外等候。
“郑队,交接的物品很可能是山水集团的账册。”李阳调出车辆后备箱的热成像图,经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分析,轮廓与蔡成功描述的账册尺寸完全吻合,“而且我们恢复了丁义珍的通话记录,出逃前10分钟,他曾拨打一个加密号码,通话时长1分23秒,信号源定位在省公安厅附近。”
季洁放大高小琴助理的照片,经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比对,与祁同伟司机的远房侄女信息一致。“这不是巧合。”她肯定地说,“从车辆调度到机场接应,明显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祁同伟和高小琴脱不了干系。”
被打断的话:技术捕捉的欲言又止
“老师,还有件事……”侯亮平正要提及祁同伟与高小琴的资金往来,高育良突然抬手打断。
“亮平,查案子要抓主要矛盾。”他站起身,踱到窗边,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丁义珍是主犯,先把他引渡回来再说其他的。祁同伟是我的老部下,高小琴是企业家,别捕风捉影。”
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他转身时的微表情——嘴角单侧上扬0.2厘米,这是典型的“掩饰性微笑”,说明他在刻意隐瞒两人的深层关系。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屏幕标注:【高育良刻意转移话题时,语速比平时快15%,共出现5次逻辑断层,显示其对“祁高关系”的极力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