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覆盖住京州市的轮廓。大风厂的铁皮厂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护厂工人点燃的篝火在空地上跳动，映得郑西坡的脸忽明忽暗。他攥着陈岩石留下的电话号码，指腹反复摩挲着数字，耳边还回响着白天的喧嚣——假警察的橡胶棍砸在铁皮门上的闷响，工人们愤怒的嘶吼，还有陈老那句掷地有声的“我就不信没王法了”。
李阳的电脑摆在警车后座，屏幕蓝光在狭小的空间里摇曳。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正对着白天收集的假警察制服碎片进行光谱分析，布料纤维里的荧光剂成分与山水集团保安服的检测报告完全重叠，甚至连缝纫机针脚的密度都分毫不差。“季姐，你看这个。”李阳放大屏幕，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监控里假警察的体态特征，与山水集团保安部的考勤照片进行比对，其中三个身影的匹配度超过95%，名字分别是张强、李伟、赵刚，入职登记表上的紧急联系人都是“常成虎”。
季洁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这三个名字：“周志斌和王勇已经去查他们的银行流水了，李阳，能破解常成虎的通话记录吗？他今天下令撤人的那个电话，肯定有问题。”
李阳切换至黑客技术界面，代码在黑色背景上流淌成绿色的河：“正在入侵山水集团的内部通讯系统，常成虎用的是加密线路，但我抓到了一个数据包……”他突然停顿，调出一段音频，“找到了！下午三点十七分，他接到一个号码为138xxxx5678的来电，对方只说了一句‘陈老动真格的了，快撤’，这个号码的登记人是高小琴的司机，但实际使用者应该是高小琴本人。”
警局会议室的硝烟
京州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赵东来将一份报告拍在桌上，纸张边缘因用力而卷起：“查清楚了！常成虎从去年开始，就用这家叫‘安保服务中心’的空壳公司雇佣社会闲散人员，冒充警察参与了至少五次强拆，每次事后都有一笔钱从山水集团的账户打到这些人名下！”
郑一民看着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李阳的技术证物扫描系统用红线标出了每笔汇款的路径，最终都指向高小琴在海外的秘密账户。“这些假警察不仅穿警服，还配备了仿制的手铐和警棍，足以以假乱真。”他点了点屏幕上的警棍照片，“经鉴定，和上个月打伤拆迁户的凶器是同一批次，生产厂家是河北的一家小作坊，老板已经被杨震和丁箭控制了。”
佟林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更麻烦的是，我们在作坊的账本里发现了丁义珍的签字，他以‘市政采购’的名义报销了这批‘装备’的费用，金额高达八十万。”
李阳的罪恶功能系统突然弹出警报，追踪之瞳系统显示，高小琴的私人飞机刚刚从京州机场起飞，目的地是香港。“她要跑！”李阳的声音带着急促，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飞机舷梯上的身影，高小琴穿着一身红色套装，手里拎着的行李箱与丁义珍逃跑时的登机箱品牌一致，经透视分析，里面装满了文件和银行卡。
赵东来立刻拿起电话：“通知空管，拦住那架飞机！就说有航空安全隐患！”
陈岩石的坚守与工人的心声
大风厂的篝火旁，陈岩石拄着拐杖站起身，看着围拢过来的工人：“大家放心，假警察已经被抓了，赵局长说了，会彻查到底。但咱们也得拿出证据，证明山水集团给的补偿不合理。”他指了指郑西坡，“西坡，把厂里的财务账本找出来，看看这些年的资产到底值多少。”
郑西坡点点头，转身往办公室走，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角落里藏着一个黑影。“谁？！”他大喝一声，对方慌不择路地往外跑，被守在门口的工人拦住——是厂里的会计老吴，手里还攥着一个U盘。
“这是……这是山水集团让我改的账。”老吴的声音发颤，把U盘递给陈岩石，“他们说只要我把资产报低三亿，就给我五十万……我没敢收，但账确实改了……”
李阳的电脑很快破解了U盘里的内容，原始账本显示大风厂的土地和设备估值高达八亿，而山水集团给出的补偿款只有五千万。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在篡改记录上提取到会计软件的操作日志，修改时间就在丁义珍主持的拆迁协调会后第二天，Ip地址指向山水集团的财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