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冷风吹过废弃工厂的铁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青青和另外三个女孩挤在墙角,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洪七的手下刚刚换岗,那把闪着寒光的砍刀还在墙角的阴影里若隐若现,刀刃上的反光让女孩们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个穿粉色卫衣的女孩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叫小雅,是和青青一起参加社会实践活动时被绑来的,口袋里还揣着没吃完的棒棒糖,糖纸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青青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碎镜片——那是她从地上的玻璃碴里捡的,边缘锋利如刀。她想起李阳说过的话:“越是危险,越要冷静,找到对方的弱点。”洪七刚才打电话时,她听到了“黄金鼎”“交货”“码头”这几个词,虽然模糊,却让她心里有了一丝判断。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追踪之瞳系统正沿着青青手机发出的最后信号,在电子地图上画出细密的网格。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同步解析着工厂周边的土壤样本,在距工厂三百米的地方,检测到与洪七鞋底一致的橡胶成分,以及微量的海水盐分——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会把人质转移到码头。
“常队,工厂西北方向三公里有个废弃码头,近一周有可疑船只停靠记录。”李阳的声音透过加密耳机传来,超高模拟画像技术已根据卫星图像,还原出码头仓库的内部结构,“仓库有两个出口,正门对着海岸线,后门连着一条暗道,通向附近的山林。”
常健坐在车里,望着工厂的方向,指关节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副驾驶座上,熊伟刚正擦拭着配枪,枪身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侧脸:“常队,要不还是通知队里吧?就我们两个人,太冒险了。”
“不行。”常健摇头,目光锐利如鹰,“洪七要的是我,人多了反而会刺激他。李阳那边盯着码头,我们先摸清楚里面的情况,等时机成熟再动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房产证,中介刚才发来信息,说有买家愿意加价五万,但要求今晚签合同。春雪的手术费还差八万,这五万块,或许能让她多等几天。
医院的走廊里,萧晓娜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轻轻叹了口气。她刚把最后一笔积蓄取出来,凑够了四万,趁着常健去给春雪打水的工夫,悄悄塞进了他的外套口袋。转身时,撞见季洁拿着文件走来,两人对视一眼,季洁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青青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萧晓娜摇头,“但我相信常队,他一定能把孩子平安带回来。”她没说的是,自己已经托跑码头的线人留意,只要有可疑船只,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梁局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将一份文件推到郑一民面前,上面是马云山提交的“证据”——单柯红的行车记录仪片段,经过剪辑后,看起来像是故意撞向宋丽丽。“这明摆着是栽赃。”梁局的手指重重敲在桌上,“黄金鼎这是要把水搅浑,趁机脱罪。”
郑一民拿起文件,指尖划过单柯红的签名,那笔迹僵硬,明显是被迫签下的。“李阳那边查到,宋丽丽死前给单柯红发过短信,说手里有黄金鼎贿赂市政官员的录音,想见面交易。”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可惜,短信被人删除了,还好李阳用数据恢复技术找了回来。”
黄金鼎的别墅里,水晶灯的光芒照在他得意的脸上。马云山坐在对面,手里的茶杯一直在抖,茶水溅到了昂贵的西裤上。“马局,别这么紧张。”黄金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单柯红进去了,宋丽丽死了,知道我们秘密的人,又少了一个。”
他放下酒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照片,上面是马云山的儿子在国外留学的画面。“你儿子在剑桥过得不错吧?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学费是用肮脏钱换来的,你说他会不会认你这个爹?”
马云山的脸瞬间惨白,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你别碰我儿子!”
“那就乖乖听话。”黄金鼎冷笑,“明天就去检察院,咬死是单柯红杀人,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废弃工厂里,洪七看了看表,对身边的手下说:“通知码头,凌晨三点转移,把那几个丫头看好了,别出岔子。”他转身时,没注意到青青正用碎镜片,在墙上刻下码头的符号——那是她和李阳约定的紧急暗号,一个简单的船锚图案。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突然捕捉到墙上的刻痕,通过图像识别,立刻匹配出“码头”的含义。“常队,他们要转移到码头,时间是凌晨三点!”
常健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他对熊伟刚打了个手势,两人推开车门,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工厂的侧门摸去。超动态视力技术帮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在红外线监控的死角处,找到了一个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