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电脑屏幕被分割成九宫格,追踪之瞳系统正以醒目的红色轨迹标注着赵嘉良的行踪——从塔寨村口的老茶铺出发,黑色轿车平稳驶向东山大酒店,沿途七处监控探头清晰记录下他的路线。超动态视力技术甚至捕捉到他车窗玻璃反射出的塔寨祠堂飞檐,那雕花的斗拱在晨光里投下诡异的阴影。李飞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背景里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蔡队,我亲眼看见赵嘉良从塔寨出来,他手里还提着林耀东送的茶叶,两人勾肩搭背的,绝对有勾结!”
蔡永强的身影出现在另一路监控画面里,他站在警局走廊的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李飞,冷静点。赵嘉良的身份还没查清,不要妄下结论。办案靠证据,不是靠眼睛。”他转头看向技术房的方向,李阳的证物扫描系统已经将赵嘉良的车辆检查报告传了过来——三维模型清晰显示,车底隐蔽处安装着微型信号发射器,后备箱夹层里有一个伪装成古巴雪茄盒的录音设备,针孔摄像头正对着驾驶座。
“蔡队,李阳那边有新发现。”蔡永强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是技术科小张的声音,“赵嘉良的车上有反监控设备,他昨晚在茶铺的谈话被完整录下来了,提到了‘仓库’‘下周三交货’,他可能在搜集证据。”
蔡永强松了口气,对着通讯器道:“李飞,听着,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要打草惊蛇。赵嘉良这条线,由我来跟进。你去医院盯着蔡小玲,林胜武很可能会联系她。”
重案六组指挥中心
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陈自立盯着屏幕上李维民被省纪委带走的新闻画面,手指在桌面上敲出烦躁的节奏:“看来李维民是真出事了。他妻弟那案子,牵扯出不少人,光是银行流水就有十几页,估计很难翻身。”
季洁正在整理马云波的通话记录,闻言抬头,眼神锐利:“未必。李阳的系统分析,那封举报信的Ip地址虽然显示在越南,但溯源后指向塔寨的信号基站,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林耀东搞的鬼,想借刀杀人。”
杨震敲了敲桌子,将一份文件推到中间:“不管是不是圈套,李维民暂时动不了,我们得按原计划走。郑队,林胜武的位置有动静,他刚才用一个无记名号码给林耀东打了电话,时长一分零三秒。”
屏幕瞬间切换到林胜武的藏身地——城郊一处废弃的化肥仓库,墙角堆着生锈的铁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氨味。李阳的黑客技术已经破解了通话内容,林胜武嘶哑的声音清晰传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林耀东,我把视频给你,你派船送我老婆孩子去马来西亚,从此两不相欠。不然,我就把你和刘浩宇的交易记录捅给国际刑警。”
塔寨林耀东书房
紫檀木书桌上,一尊玉制的貔貅瞪着充血的眼睛。林耀东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像看着一只挣扎的蚂蚱。他对身边的林宗辉道:“胜武想谈条件?可以。你去安排,让他中午十二点在老码头交货,把视频交出来。至于他老婆孩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宗辉的拳头在袖管里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指节泛出青白:“东叔,小玲是三房的媳妇,孩子刚满周岁,也是林家的种……”
“三房?”林耀东猛地打断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从林胜文把视频捅给警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三房的人了。宗辉,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塔寨的副会长,不是慈善堂的掌柜。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林宗辉沉默着点头,转身离开时,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李阳的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捕捉到他袖口沾着的一丝白色粉末——经光谱分析,与蔡小玲吸食的高纯度冰毒成分完全一致,连结晶形态都分毫不差。
蔡小玲家
土坯房的墙壁上,婴儿床的摇铃还在轻轻晃动。林宗辉推开门,就看到蔡小玲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胜武联系林耀东了。”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他要把视频交出去,换你们去国外。”
蔡小玲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瞳孔因毒品和惊吓而放大:“他信得过林耀东?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胜文就是被他害死的!”她挣扎着站起来,想去拿手机给林胜武打电话,却突然捂住肚子,疼得倒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水泥地,鲜血顺着裤腿流了出来,在地上洇出一朵刺目的红。
“小玲!”林宗辉大惊失色,冲过去将她抱起,她的身体烫得像火炭,呼吸微弱,“撑住!我送你去医院!”
就在这时,陈珂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给蔡小玲买的水果,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袋子“啪”地掉在地上,苹果滚得满地都是:“小玲怎么了?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