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边境的临时指挥部里，李阳正用投影设备展示着“新锦江”电诈园区的三维模型。模型精细到能看清每栋楼的窗户，甚至连围墙外的铁丝网都清晰可见。
“这是根据卫星图像和赵奎公文包里的图纸还原的。”李阳指着模型中央的三层小楼，“这里是核心区域，‘老板’和几个头目都在这儿办公；东边的平房是‘话务区’，大概有200个隔间，里面全是被骗来的‘话务员’；西边是宿舍和仓库，据赵奎交代，仓库里不仅放着诈骗用的设备，还有武器和管制药品。”
郑一民盯着模型上的围墙：“安保怎么样？”
“外围有三层铁丝网，通电的，每隔50米有一个岗亭，24小时有人持枪巡逻。”李阳切换画面，调出几个红点，“这是隐藏的监控探头，几乎没有死角。想硬闯根本不可能，只能伪装潜入。”
季洁翻着赵奎的审讯记录：“他说园区每个月会招一批‘新员工’，都是通过边境的蛇头送进去的，进去前要经过‘面试’——其实就是查有没有案底，会不会说普通话。”她抬头看向郑一民，“或许，我们可以派人伪装成‘新员工’混进去。”
“我去。”周志斌立刻举手，拍着胸脯，“我这身板，看着就像想赚快钱的打工仔，肯定能蒙混过关。”
王勇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他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佟林皱着眉：“太危险了。里面的人都是亡命徒，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去。”郑一民沉思片刻，敲了敲桌子，“只有摸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头目位置、人质数量和武器库位置，才能制定下一步计划。李阳，能不能给他们弄套‘身份’？”
李阳点头：“‘黑客超高技术’能入侵他们的‘招聘系统’，我可以伪造两个‘应聘记录’，身份就用最近失踪的两个无业人员，资料库里有他们的照片和信息，我用‘超高模拟画像技术’稍作修改，保证和周哥、王哥的相貌匹配。”
他又拿出两个纽扣大小的设备：“这是微型摄像头和通讯器，藏在衣服里，能实时传输画面和声音。还有这个——”他递过两个小小的胶囊，“里面是定位器和紧急信号发射器，吞下去能在体内待72小时，万一失联，我们能知道你们的位置。”
两天后，周志斌和王勇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跟着一群同样打扮的年轻人，在蛇头的带领下穿过边境线的密林。周志斌故意佝偻着背，眼神躲闪，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农村青年；王勇则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时不时踢一脚路边的石头，扮演着“想发财但脾气暴躁”的角色。
“进去后少说话，多干活，别打听不该问的。”蛇头是个精瘦的男人，回头警告众人，“里面的规矩大得很，不听话的，扔去喂狗。”
园区的大门像监狱一样厚重，门口的守卫端着枪，逐个检查“新员工”的身份证——当然，都是李阳伪造的假证。周志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守卫挥挥手让他进去，才暗暗松了口气。
进去后，两人被分到不同的“话务区”隔间。周志斌的隔间里摆着一台旧电脑，屏幕上是伪造的“股票投资平台”界面，旁边贴着一张“话术单”，写着“如何引诱客户加大投入”。他假装熟悉操作，手指在键盘上乱敲，眼睛却在偷偷观察四周。
隔间的墙壁很薄，能听到隔壁的“话务员”在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张哥，你就再投5万吧，这次肯定能翻倍……我真的没骗你……”挂了电话，那女孩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踹开门，骂道：“哭什么哭！完不成业绩，今晚别吃饭！”
周志斌悄悄按下衣领里的摄像头，将这一幕传输出去。临时指挥部里，郑一民看着屏幕，拳头攥得发白：“这些畜生，把人当机器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