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箭给常保乐使了个眼色，两人假装要走，刚到门口，丁箭突然转身：“孙小红，宋海冰在哪？别等我们动手！”
孙小红脸色瞬间惨白，拔腿就往柴房跑，常保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跑什么？那柜子里藏着什么？”
干警们冲进来撬开木柜，一股血腥味混杂着油漆味扑面而来——柜子内侧的红漆下，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擦拭过的血迹。
“李阳，查孙小红和宋海冰的资金往来！”丁箭对着对讲机喊。
“查到了！三天前，孙小红给宋海冰转了两万块，之后两人有过一次激烈争吵，宋海冰说‘你不给钱试试’，孙小红说‘你再逼我，别怪我不客气’！”
铁证面前，孙小红的心理防线垮了。她瘫坐在地上，哭着交代：宋海冰半个月前逃到巴陶县，住到她的温泉店，一开始两人处得还行，后来宋海冰嫌她给钱少，还吹嘘自己杀过人，警察都抓不到他，让她再拿五万块，不然就把她以前的丑事抖出去。
“我一时糊涂……”孙小红捶着胸口，“他说他杀过人，我怕他对我下手，就趁他泡温泉的时候，用木棍从后面打晕了他，把他拖到柴房……后来怕人发现，就买了红漆把柜子刷了……”
李阳的“身临其境”系统还原了当时的场景：雾气弥漫的温泉池里，宋海冰背对着门口，孙小红举着木棍的手在发抖；击打声闷响，水花溅起；孙小红拖着宋海冰的尸体往柴房走，地上滴着血，被她用拖把反复擦拭……
“尸体呢？”丁箭追问。
“埋在院子后面的菜地里了……”
干警们很快在菜地里挖出了宋海冰的尸体，和孙小红说的一致。
与此同时，季洁在左大志的案子上有了突破。她查到左大志是做工程的，欠了不少外债，那个黑夹克男人是放贷的，叫张猛。而餐桌上的酒菜，是左大志为了讨好一个开发商准备的，没想到对方没来，反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李阳查到张猛的落脚点了，在南郊宾馆。”季洁给杨震打电话，“但技术科说，张猛以前玩过炸药，身上可能带着家伙。”
杨震立刻带人赶过去。南郊宾馆的房间里，张猛正收拾行李，看到警察，突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炸药包，引线握在手里：“别过来！不然大家同归于尽！”
季洁慢慢靠近，声音放柔：“张猛，你只是要钱，没必要把命搭上。左大志欠你的钱，我们可以帮你通过法律途径要回来，你这样做，不仅钱拿不到，还得加刑。”
张猛的手抖了抖，眼神里闪过犹豫。杨震趁机给干警使了个眼色，一人从侧面扔出催泪弹，另一人扑过去夺下引线，将张猛按在地上。
搜查房间时，干警在床板下找到了剩下的炸药，还有一本账本，上面记着左大志欠他五十万，多次催讨无果，才起了杀心。
两桩案子同时告破时，天已经亮了。丁箭和常保乐押着孙小红回队，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季洁他们在收拾东西。
“宋海冰这颗钉子总算拔了。”丁箭揉着肩膀，“孙小红也是傻，为了几万块钱杀人，值吗？”
“左大志也一样，为了钱欠高利贷，最后把命搭进去了。”季洁叹了口气，“钱这东西，真是能救人，也能杀人。”
杨震看着窗外的朝阳，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不管为了什么，犯了法，就得受罚。准备准备，说不定下个案子已经在等着了。”
李阳合上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孙小红温泉店的画面——红灯笼在晨风中摇晃，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被欲望吞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