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送的衣服里面,有好几件漂亮的女裙,目测整个木家,裙子的尺寸,刚刚好只有木愠茶能穿。
一看就是送给木愠茶的东西。
木愠茶手指攥着吊带裙,看着衣服出神,心里不确定陆执是不是想看他穿。
木愠茶不确定的想,陆执,是不是觉得……他屁股大?
木愠茶虽然一直待在小山村里,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全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村子里男人多,女人少,男女比例的严重失衡,总会造就一些隐秘的,晦涩的情感滋生。
为了解决身体的欲望,村子里有些出去打过工,见过世面的男人们回村子后,会暗地里找男人搭伙过日子。
木愠茶经常进山,回家的时候,时间晚,为了不在村里发出动静,他爱走一些偏僻的小路。
这一走夜路,木愠茶就在玉米垛子后面,撞见了不少搞对象的人。
有时候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比如那个四十多岁的铁帽叔和刘寡妇。
有时候是两个娶不上媳妇的男人,比如李麻子和张狗子。
大晚上的,也没人有闲情逸致出来聊天谈心,大多数人见了面之后,都是直接干柴烈火的干在了一起。
木愠茶路过的时候,那些玉米垛子噼里啪啦的,晃动个不停。
男人的低吼声从那后面传来,伴随着一些不太好的声音,木愠茶曾因为好奇,偷偷的探过脑袋看过几眼。
这一看,恰好听见有个男人骂了句粗话: “屁股真大。”
“屁股大怎么了?”
“下次给你买条红色裙子,遮遮你这大屁股。”
这两人浑然自我的说着放纵的骚话,完全没意识到,垛子背后有一个人将他们的这些话全部听进耳朵里。
“好好好,穿穿穿,让我穿裙子,是不是就为了方便你看?”
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的那些花花肠子?
“要穿裙子,也该是你穿才对。”
木愠茶听得心惊胆颤,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玩得这么花。
陆执现在也了送他这些裙子,是不是也觉得他屁股大?
想……叫他遮遮?
还是说,陆执也是那种喜欢看人穿裙子的人?
他穿了裙子,陆执也会像那个玉米垛子的男人一样,将他按着亲吗?
木愠茶攥着裙子,心神不安的想了好一阵,又害怕,又期待。
见木愠茶一直没有动静,其他孩子期待的喊了他好几声:
“哥哥?”
“哥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怎么长得漂漂亮亮的?”
木东东坐到木愠茶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一下木愠茶才回神,见其他孩子都盯着他看,他忙将手里的裙子藏在身后,模样有些心虚。
一旁的木小乖缓缓爬上木愠茶的肩上,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木愠茶所有心思,他俯身凑到木愠茶耳旁直白的怒问:
“怎么?”
“你还真想被那个姓陆的睡?”
见木愠茶没有否认,他没有否认,就是默认,小乖脸上怒意更重,加重了声音,十分恨铁不成钢:
“木愠茶!”
“你图什么?”
“很光荣吗?”
闻言,木愠茶竟缓缓红了耳朵,脸上弥漫上一层红。
他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语气轻到发飘:“如果是陆执,我,我……”
后面的话,木愠茶说不出口。
但他是愿意的,他愿意和陆执……
木愠茶是个传统的人,一生只会耗尽所有力气去爱一个人。
认定了,就什么都想给对方。
爱也好,欲也好,只要陆执要他,他就给。
木愠茶伸手将小乖抱进怀中,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语气既高兴,又难过:
“小乖,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这样的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是啊,这个村子,人来人往,村里的男人回家了又出去,木愠茶见过的人也不少,可唯一一次动心,却也只在陆执身上。
山外还有山,可缘分注定了,陆执就是木愠茶这一生,唯一的那座山。
情这种东西,究竟谁能说的清。
木小乖没说话,只是心里又在盘算着,今晚去将陆执弄死的事。
性子纯善的木愠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陆执脑,那个男人说什么,他都信。
木小乖才不会轻易被蛊惑。
…………
“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
陆执手肘撑在脑后,听着耳旁盛寒这个醉鬼的呼吸声,在黑暗中默数着数字。
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因为有盛寒在的原因,平时这个点早已经到来的色鬼,今晚迟迟未来。
陆执数数数了一会儿,一旁的盛寒突然坐起来,准确的找到陆执,双手捧着陆执的脸,意识不清的含糊说着梦话:
“我被绿了。”
“我老婆,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了。”
“我还给她买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不配,她不配。”
盛寒在床上发了一通疯,手捏着陆执的脸蹂躏了好几下,一会儿说着孙笑笑不配,一会儿又说不行,他还没得亲,得还回来。
然后嘟着嘴巴,要往陆执脸上亲,陆执没控制住,面无表情的往他脸上揍了一拳,一脚将这个发疯的醉鬼的踹开。
盛寒吃痛,捂着脸哼唧了几声,而后才彻底睡过去。
听见耳边彻底平稳下来的呼吸声,陆执揉了揉脸。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给盛寒戴绿帽子的是孙笑笑,结果事全叫陆执给担了。
黑暗中,陆执又清醒着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感觉到那个色鬼的到来。
这么久都没来,看来今晚这个色鬼不会来了。
陆执闭上眼,神经刚放松下来,准备入睡时,下一刻,那股熟悉的阴冷感瞬间袭来。
艹!
意识逐渐模糊的陆执没忍住在心里吐了一口脏话,接着身体完全不能动弹,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中,疯狂的摇摆。
“啪嗒!”
黑暗中的存在看见睡在一旁的盛寒时,动作一滞,嫌弃盛寒碍眼,而后怒不可遏的将睡成死猪的盛寒一脚给踹下了床 。
转眼床上又只剩下了陆执一个人。
而后,陆执的四肢被人摆弄成大字型,直挺挺的躺在床中央。
一把锋利的刀凭空出现,森冷的刀尖对着陆执的心脏,带着浓郁的杀意,一寸寸逼近。
杀了他,杀了他!
暗处有未知的声音在疯狂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