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
陆执站在木愠茶的身后,听见他一个人轻轻说着什么什么狗,陆执目光在四周扫视着,以为是附近有狗。
木愠茶避而不答这个问题,没告诉陆执他刚刚说的不是狗,而是勾。
“你一大早怎么来这里?”
现在天色尚早,除了每天需要早起去山上干活的木愠茶,村里很多人家户都还没有起床。
陆执将身上背着的黑色书包取下来,递给木愠茶。
“看看。”
木愠茶犹豫了下,伸手将东西接过来。
这书包看着体积不小,但重量不重,木愠茶拉开拉链,看见里面装满了衣服。
“衣服?”
“这么多衣服,得花多少钱?”
不行,东西太贵重了,木愠茶觉得他不能要。
木愠茶拒绝的话刚到嘴边,陆执提前看出他想拒绝的心思,将这些衣服的来历说给木愠茶听。
“这些衣服,是盛寒买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来这个村子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孙笑笑,孙笑笑是他女朋友。”
“这些衣服本来是他打算买给孙家几个孩子的,但昨天和孙家的见面有些不愉快,盛寒闷了一肚子气。”
“这衣服送不出去,不给你们,我们也用不上,也得丢了。”
木愠茶手指摸着书包里面质量很好的衣服布料,依旧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东西。
“可这些衣服,在村里便宜些随便卖,也能卖不少钱。”
“或者随便送给某一户人家,他们也能给你们提供不少孙笑笑的消息。”
木愠茶的声音逐渐变小:
“我们家这么穷,回报不了你们什么。”
这一刻,无力感和自卑后知后觉的侵袭,搅得木愠茶心脏生疼。
直到陆执轻笑一声,低沉性感的男声笑意明显,撩人心弦:
“你说得没错,这些衣服可以用来做很多事。”
“可,木愠茶,整个村子里,我只想将它们送给你。”
“因为我希望,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你和几个弟弟妹妹们,可以穿好看舒服的衣服。”
“衣服穿在你们身上,我会很高兴。”
木愠茶指尖微颤,垂着的黑色睫羽住不住的颤抖。
陆执说,希望他不要太辛苦。
陆执……心疼他?
村里刘寡妇和铁帽叔躲在草垛子里面偷情的时候,木愠茶晚上撞见过几次,当时那个铁帽叔也是这样对刘寡妇说的。
那个铁帽叔每次去见刘寡妇的时候,都给她带了东西,说心疼她。
陆执……是不是也像铁帽叔一样?
木愠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执的话。
他不太擅长处理感情的事,日常生存这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来气。
感情这方面简直是一骗一个准,空白单纯得可怕。
陆执一句简单的心疼,能叫木愠茶现在心脏惶惶,既欢喜,又害怕。
木愠茶控制不住的去想,去细细将每一个字都敲碎了细细体会那话里藏的意思。
越是深想,神经越是止不住的兴奋起来。
气氛不知何时,逐渐变得暧昧缠绵起来。
“呵!”
一声稚嫩的轻嘲声突兀的传来,打断了陆执和木愠茶之间这种气氛。
陆执循着声音看过去,恰好看见面容丑陋的小乖正趴在门槛上,双眼怨毒的看着陆执。
他目光淬了毒似的死盯着陆执看了好几秒,而后转向木愠茶,语气阴冷:
“木愠茶,你又在偷偷和这个男人说话。”
木愠茶刚想说话安抚一下生气的小乖,但下一刻,陆执率先迈开步子,直接走到门边,半蹲下身体,同小乖对视。
这个小孩,是木愠茶所有弟弟中,陆执接触最少的一个。
今天仔细一看他,陆执竟然发现对方其实还挺可爱。
“小家伙,还挺可爱。”
“眼睛生得很漂亮。”
仔细一看,竟然是蜜茶色的眸子,瞳色同木愠茶的眼睛很像。
小乖没有因为陆执说他可爱而对陆执有好态度,反而语气狠辣道: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大,陆执不和他计较,反倒直接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手臂颠了颠怀里的孩子,拍了拍他的屁股。
身体突然升高,小乖下意识的伸手抱住陆执的脖子,陆执伸手掐了掐小朋友凹凸不平的脸颊,见他被气得眼里冒火,觉得逗小孩挺好玩,又揉了一把小乖的头发。
小乖气得胸口起伏,手脚使不上力气,用脑袋去撞陆执的胸口。
结果太硬,把自己脑袋撞疼。
“放我下来,我要弄死你。”
木小乖张着嘴,无能狂怒,只能在陆执的怀里疯狂的挣扎。
他挣扎得厉害,陆执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你,不要脸!”
木小乖被气得整张脸都变成了红色。
陆执见逗得差不多,没继续下去,顺手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了趁木小乖张嘴的时候,喂进他嘴里。
木小乖张嘴边嚼糖,边目光阴冷冷的看着陆执。
今晚上就弄死你。
绝对不可能让他活到第二天晚上。
想起昨天晚上那诡异的感觉,陆执将小乖放下,神色有些凝重的问木愠茶:
“你们村子里,最近有发生过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吗?”
“不同寻常的事情?”
木愠茶不太懂。
陆执怀疑他昨晚撞了鬼。
对方还是一只色鬼。
来这个村子之前,陆执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信世间不可能存在鬼这种东西。
但一连两天,他在晚上睡觉时,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今天早上再一看胸口上的那些痕迹,最坏最荒谬的结论出现在陆执的脑海里。
陆执眸色沉沉,认真同木愠茶说出他的猜测:
“我怀疑,我最近撞鬼了。”
“对方可能是只色鬼。”
那股迫不及待的浪荡劲,陆执现在都能隐隐想起一点,十分令他头疼。
“估计对方是生前欲求不满的时候死的,欲望强得有些可怕,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听见陆执这样说,木愠茶没有怀疑陆执话里的真实性,反倒十分着急。
“那怎么办?”
“我以前没听说过村里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