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室友:“……”
付流司:“……”
付琉七的表演并没有起到任何弥补的作用,付流司放下被子,捏着她的脖子走到宿舍窗户边,示意她低头:“看见楼下晾衣杆上的牡丹花秋裤了吗?”
“看见了,哥哥。”付琉七怂的像个鹌鹑蛋,立刻讨好他,“你喜欢的话,我给你送一条。”
“不用。你不是懒得走步梯吗?我刚发现一条特别适合你的路径。”
付流司指了指风中飘摇的秋裤,“直接跳下去,或者我推你下去,那秋裤衩会兜住你的。”
付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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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跟同学室友们吃过散伙饭,付琉七没急着找工作,直接跟付流司一道回了三江市。
迟川祈的护照终于补办下来,重新订了本周六的机票,先飞到最近的静海国际机场,再转机去三江。
落地基本在下午一点左右。
付琉七跟他约好了接机的时间地点,提前去小区门口的花店订了一束蓝色无尽夏。
无尽夏的花语——即使分离,终将重逢。
她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周六下午的到来,然而在周六早上,却收到了迟川祈和航旅App几乎同时发来的消息:
由于恶劣天气影响,航班晚点,具体晚点多久未定。
付琉七看着被她放在桌上的花束,只回复了一句:【你回来后找个观音庙拜拜吧……】
怎么能这么倒霉!
期待落空,她很不高兴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到处找事情干消磨时间。但不管干什么,不出半小时就要去刷新一下航旅App的推送。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六点,迟川祈给她发消息道歉说今天回不来了。
一想到还得等上十几个小时,付琉七就心如死灰,怒而捶扁盘子里的奶黄包。
付流司看着自己的包子变成一个裂开的饼,深呼吸几下后抬头:“经期到了就去喝你的布洛芬益母草。”
“我去睡觉了,你今天不要吵醒我。”付琉七无视他,气势汹汹地回自己房间。
付流司摆了摆手,“我晚上可能要去网吧值班,不想被吵把你屋里窗户关好。”
他们家的院门不管是打开关上都会发出“吱呀”的音效,但除此以外没别的问题,这些年一直也没换掉。
付琉七敷衍地“嗯”一声。
时间太早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睡不着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天情绪起伏过大,加上又是刚吃完碳水晕碳,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她突然听到了“吱呀吱呀”的两声。
付琉七把头蒙进被子里,隔绝掉外界的所有声音。
又眯了一会儿,她把枕头下的手机摸出来,点开屏幕。
周日凌晨三点。
航班App里,她关注的那趟航班依旧在延迟中,没有任何起飞推送。
付琉七已经没了睡意,从床上爬起来,揉着因睡了太久而胀痛的脑袋去卫生间。
路过客厅时,哑着声音跟站在阳台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哥,你没走啊。”
男人看向她。
却没有回答她。
付琉七还没有适应客厅的明亮,眯着眼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之后回到客厅沙发上瘫坐下。
头还是晕乎乎。
“我再也不下午六点就去睡了。”
“……”
“我再也不刚吃完饭就去睡了。”
“……”
“我再也不会因为等不到迟川祈,就去捶扁你的奶黄包泄气了。”
听到这里,站着的男人笑了一下。
仅仅这一声,瞬间让付琉七察觉到不对,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直冲上头顶。
睁开眼,呆滞地看向阳台。
不是付流司。
是个比付流司更高、更瘦一点的男人。
穿一身宽松垂坠的白衣白裤,肩背单薄,单手握着蓝色花束,优雅靠向门框。
朝这边微微偏着头。
细眉,桃花眼,左耳一点反光。
眉眼熟悉又漂亮。
见她坐起来,温柔又散漫地问,“七七,你怎么又认错人了?”
付琉七已经忘了所有能说的话。
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不过还好。”
迟川祈笑着说:“迟川祈,你等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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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