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唇角极轻微地弯了一下，带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促狭：
“你那个元婴，倒是活泼得很。”
“嗯？”夜宸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他内视自身，果然“看”到丹田里那个缩小版的自己，正精神抖擞地挥舞着小拳头，努力消化着丹药之力，小脸上满是“我很厉害”的认真表情。
夜宸：“……”
一丝极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了他苍白的耳根。
元婴某种程度上反映着修士最本真的心性，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元婴会呈现出……这般模样。
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窘迫，顾云初觉得新奇又有趣，连日来的阴霾仿佛都被驱散了些许。
她故意板起脸，学着记忆中丫丫评价灵兽幼崽的语气，一本正经地道：
“嗯，养得不错，胖乎乎的。”
夜宸耳根更红了，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却满是纵容和宠溺。
他喜欢看她这样轻松的样子，哪怕调侃的对象是他自己。
“看来……是我这个本体……不够努力。”
他顺着她的话，声音低哑，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委屈，目光却灼灼地锁着她。
顾云初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对上他那仿佛盛着星河的专注眼眸，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胡说什么。好好调息，巩固神魂才是正事。”
说着，便要抽回手去帮他检查身体状态。
夜宸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反手将她的手指攥住，不让她离开。
“别走。”
他看着她，眼神带着刚苏醒之人特有的依赖，还有更深沉的、不容错辨的眷恋。
“再陪我一会儿。”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带着一种固执的坚持。
顾云初看着他苍白虚弱却依旧俊美无俦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深情，终究是心软了。
她重新在榻边坐下，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放缓了声音：
“好，我不走。你闭上眼睛，慢慢引导药力，我在这里守着你。”
夜宸这才满意地弯了弯唇角，乖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