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翻了个白眼,“自己去吧,左拐第二间公房。”
杨六点点头,绕过照壁看一眼正堂,从左侧廊道进入公房,屋内堆满书,墙上挂着万国堪舆图。
外间一个年轻人,看到杨六,眼神一亮,“你怎么才来,先生等你一会了。”
杨六躬身,“见过公子,去隔壁耍了一会。”
这是郭必爻的儿子,所以护院才说他胡扯,带他直接推开门,“先生,杨六到了。”
里面也是一屋子书,一个白毛鬼穿儒服,回头看一眼杨六,笑着说道,“侠义之人期盼开智入圣教,吾很开心,不过,依旧需要检验。”
杨六躬身,“请先生赐教。”
“辨志学堂的规矩,只有通过考核才能学习,一年后熟知天主经才能洗礼。”
“是,小人明白。”
郭居静拿过一张纸递给他,“就在这里写吧。”
杨六拿到手中,一共十个问题。
包括刚才背的那一篇。
杨六刷刷写,郭居静看的连连点头。
还没有写完,外面突然来了一个人,“郭兄,海上来消息了。”
郭居静淡淡问道,“什么事?”
来人警惕看一眼低头写字的杨六,郭居静摆摆手,“没事,郭家的人,也是护卫高先生和曾先生的人。”
“去倭国的海路被朝鲜水师封锁,海船可以去琉球,去不了九州,萨摩藩的消息,海船被教民闹事抢劫了,幕府没有管。”
“混蛋,来回三个月,就获得这么一个消息?”
“我们现在不能插手啊,幕府正在选人,林氏在江户意外打听到一个消息,卫时觉武学的师兄去了长崎,还是个和尚,与教民闹事有关。”
郭居静一愣,“京师的凶手去了倭国?时间对吗?”
“不对,完全岔劈了,林氏的消息是九月初发回,林公子也不在长崎,现在无法核实,强闯会与朝鲜水师、幕府水师作战,必须等林公子返回。”
郭居静思索片刻,有点恼怒,“这群混蛋,炮击海船引来这么大的祸事,另外一艘船早就与他们分开,也不知为何炮击。”
来人点点头,“再查就明年了,倒是不耽误海贸,但我们完全不知道朝鲜在倭国获得什么消息,水手是死了,还是被抓了。”
郭居静低头,杨六站起来,“先生,写完了。”
郭居静看一眼,笑着点头,刚才说话才是真正的考验,花和尚充耳不闻,稳稳当当答完,已经获取了信任。
“很好,短时间就熟知教义,你果然一心向教,能文能武,可堪大用,鄙人正要去城郊,一起去吧。”
他这是要护卫,杨六躬身,“是,能护卫郭先生,是小人的荣幸。”
学堂后院套马车,郭居静钻入车厢,一个马夫,杨六坐在另一侧。
马车出城后,杨六对车厢说道,“郭先生,到学堂前,小人先到施药局站了一会,太儿戏了,神救万民,为何用祖宗看病的法子,为何用祖宗的药呢?”
车厢安静片刻,才传出郭居静的话,“神的药在欧罗巴,太远了,我们送不起。”
“愚民占小便宜,去看病之后,反而不会信了。小人有个建议,在旁边开个药店,高价卖药,施药局的人看病后去拿药,帮助病人付钱,让愚民看到郎中为自己付出多少钱,只有真正看到银子,愚民才会感恩。”
郭居静掀开门帘,一脸微笑,“杨六,你是个奇才。”
“哪里哪里,行走江湖,小巧的手段见多了,贻笑大方。”
“哈哈哈…”郭居静大笑,“你可以去做事了。”
花和尚也笑,老子这投名状及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