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可哈达部四通八达,到北关也有山路。”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去年咱们堵死关隘,是为了逃命,他们堵死关隘,是堵死自己追击的路,一天之内,咱们根本不怕被夹击。”
不等黑云鹤回答,卫时觉看祖大弼解决完了,大吼一声,“黑云鹤,去帮陈尚仁捣毁火炉,禁卫与祖大弼去爆破哈达关隘的大树。
今天是十五,皓月当空,本官挑的时间,就是为了不影响夜行,咱们去哈达城休息。大军通过后再次堵路,让阿巴泰和黄台吉好好动动脑子,跟着咱们去女真老巢转转。”
一听老巢,黑云鹤兴奋大吼一声,“军门豪气。”
明军分开行事,抚顺堡浓烟滚滚。
卫时觉从堡内出来,看南边的煤堆已经被引燃,骑马到列阵的士兵后面。
从部曲身上拿过一张纸,炭笔写了一行字,扔给部曲,示意过去射信。
太阳快落山了,军营隆隆倒塌的声音,双方大军诡异的安静。
部曲一个人,阿巴泰也没有令人射杀,张弓搭箭,把信件射过去,很快返回来。
逗死人的场景出现了。
阿巴泰不识字,他带的又是女真本部,让牛录们找个识字的出来。
转了一圈,有个半片子。
“贝勒爷,奴才只认识几个字,他说…大人…不错…活着…时间…脑子…”
牛录给指着说了几个字,阿巴泰一头雾水,还不如不识字呢。
“不准休息,四贝勒快来了,明军无处可去。”
他说的不错,黄台吉确实快来了,还带着本溪三千人。
八千大军距离抚顺不到四十里。
一路派斥候,确定明军没有逃出来,黄台吉很兴奋。
天色很快黑了。
卫时觉听着哈达关传来的爆破声,下令陈尚仁也开始爆破火炉地基。
不需要太多火药,纯粹是为了制造混乱的响声。
隆隆隆的声音不断。
阿巴泰坚守阵地,目不转睛看着抚顺。
他太专心了,只盯着卫时觉,没发现后队的明军借天色脱离列阵,人越来越少,爬犁先撤了。
戌时末,爆破声停止。
西边马蹄轰隆大响,援军来了,虏兵齐齐高呼。
八千人与四千人汇合,瞬间挤满河道。
黄台吉兴奋来到阿巴泰身边,“七哥受累了。”
“四贝勒,你看看卫时觉说了什么,估计他在等咱回信,这次跑不了。”
黄台吉拿过纸,对着月光道,“岳父大人,脑子不错啊,好好活着,关隘战很难的,你们玩不了,时间优势在我,让黄台吉也动动脑子,何为不对称作战。”
读完了,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向抚顺,黄台吉迟疑片刻大吼,“两千人一队,前后间隔百步,杀!”
虏兵刚刚起步,对面掉头向东跑。
两人在第二波跟着骑马冲锋,前锋追明军去了。
黄台吉得到最不想听的消息,明军把三千工匠处决了。
阿巴泰暴跳如雷怒吼,“卫时觉,王八蛋!”
黄台吉捏捏眉心,“七哥,他想守关?吃多了?”
阿巴泰一愣,“就算他攻陷关隘,搬离大树至少需要一天,爬犁过不去,冬季也不可能翻山,明天阿敏也来了。”
他一说阿敏来,黄台吉大瞪眼,“全军追击!”
说完回头对阿巴泰大吼,“该死的,我们不该调动二贝勒,北关空门大开,卫时觉从哈达就能跑北关,刚才是不是一直爆炸?他若舍得炸药,清理树木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