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勘察地形,带禁卫砌筑雪屋去了。
效果不是太好,雪层只有厚度,没有被风吹实固,雪砖很松散,无法砌筑,若用木框制作雪砖,耗时太长,十个人至少一个时辰。
好像无法马上出击,必须得等雪凝固一下。
昨天才看过祖十三,迈步到衙门,被东厢房烤火的洪敷教拦住。
“总制!辽东有使者。”
卫时觉瞥了他一眼,不等洪敷教解释,就无聊道,“老洪,一个称呼把你搞得难为情,还不如叫老弟呢,总制不是被嘉靖皇帝给废了嘛,惹这麻烦干嘛。”
“礼不可废,武宗自称总督,臣下不得不改称总制,穆宗圣谕制非臣子称呼,又复称总督,那是因为穆宗号紫极仙翁,总制道教。总督即总制,现在官场有时也叫制台,下官没有逾制。”
“我也不是总督啊…好了,你随便吧,不怕别人说你,我更不怕,信在哪里。”
洪敷教摇摇头,“下官没有信,来了个信使,奴酋的七女,阿巴泰生母胞妹、庶妃伊尔根觉罗氏所出,说要亲自见总制。”
卫时觉眨眨眼,“是个熟人?”
“没错,这位没有具体封号,在萨尔浒被俘,曾被带到辽阳,能说汉语,但不识字,平时被人称呼七哲哲,口语七姐之意,当名字就是七女的意思。”
卫时觉哈哈一笑,“老洪,咱们打个赌,努尔哈赤对我最大的想象,就是我会摆平察哈尔,与黄金大帐一起出兵解决科尔沁。”
洪敷教一愣,“总制就是如此计划呀。”
“是啊,既然是努尔哈赤想象的极限,我得让他如愿啊。没听郑其彬说嘛,女真也自称九州,但奴酋的九州就是辽东这块地,他的博弈眼界很明显有地域限制。”
“总制为何如此判断?”
“回信太迟了,这都快半个月了,奴酋是个好学生,说明他又认真研究我了,亲女儿来做信使,无非是想与我私下聊两句,咱每次让他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洪敷教莞尔,“下官告退,不打扰总制。”
“不用带到义州,明日咱们一起去锦州,她想与我私下交流,无非是想塞一个私通的罪名给我,孙师傅回山海关了,让别人看看也好。”
“是,下官明白了。”
卫时觉到后院,从厢房入门,洗漱后才从长长的侧廊到正屋。
祖十三、祖十五正在炕上摇着孩子睡觉,脸上全是宠溺。
卫时觉过去看一眼,小孩正熟睡呢。
祖十三捂着厚厚棉袄,也养得白白胖胖。
这里是串屋隔断,共用一个炕,卫时觉与两人闲聊两句,到隔壁炕上。
把灯挑亮,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刚收到,还没来得及看。
里面有好几张。
一张是文仪写的,说身体不错,文氏把苏州的丫环送到京城了,平时能吃到江南小吃。
还说入宫给皇后谢礼,皇后希望她能常入宫,也许会带来孕气,皇帝也同意了。
卫时觉皱皱眉头,直接烧掉。
一张是大哥所写,听说前线开打,朝臣有点诧异,但前线又很快结束,战果让他们慌张了两天,孙承宗的详细奏报回京,才松了口气。
大明很强,攻击距离很短,特殊的军事力量,让朝中莫名有了安全,恰逢秋税开始押解,朝廷今年宽裕,又不务正业了。
清流又在厮杀,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乱喷。明明不是皇帝的人,东林喷急眼了,就说对方是阉党,对方一着急,也把中立官说成东林。
双方莫名其妙都多了不属于己方的人,魏忠贤干脆让齐党进一步搅和,支持中立官与东林喷唾沫。
熊廷弼和王化贞的罪名还没结果,魏忠贤已经决定先逼着锦衣都督骆思恭辞官。
全是废话。
还有一张是英国公送来的,只有一句话:把建奴调离辽南,皮岛安心立镇,你就成功了,小心海商在朝鲜作妖。
卫时觉挠挠头,全部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