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陪坐,卫时觉一个人喝酒吃小菜。
邓文映不说话,两人也无法说,等了两刻钟,部曲在门外汇报有人求见。
山东巡抚赵颜入门大礼参拜,“门下拜见将军,拜见夫人。”
“啊~”
扑通一声,文仪本就没坐实,惊的坐地下,邓文映冷冷瞥了一眼,忙不迭坐好。
“赵抚台,恭喜发财,卫某后面的船上还有120万两,你留下用吧。”
赵颜没有拒绝,他知道这银子用来做什么,立刻弯腰,“是,门下一定供应战事,将军放心,山东百姓沐浴慈恩,不会忘本,登莱水师和漕运乃卫氏部曲。”
“这些事你看着吧,夫人不需要显摆。”
“是,门下明白。”
赵颜起身坐在下首,门外又来一个人。
宁远逃命的商人陈灵进门滑跪,“拜见将军,您公侯万代。”
“陈东主,你跑的够快,女婿怎么样?”
“回将军,女婿好,打着灯笼难找,感谢将军活命之恩。”
“做好你的生意就行了,多搞点船,衍圣公也需要做生意,韩石说清了吗?”
“是是是,小人明白。”
卫时觉点点头,陈灵起身就在旁边站着。
又过了一刻钟,部曲提醒人来了,卫时觉才起身。
朱以派和孔胤植联袂而来。
两人进门就看向赵颜,孔胤植拍拍胸口,“贤弟赶紧回京,陛下这是准备封爵,皇恩太重毕竟不妥。”
卫时觉请两人落座,祖十五拿托盘,把名章送到身边。
两人立刻收起,朱以派笑呵呵道,“将军做的好生意,伯父和父亲不方便来,将军是自家人,咱也不说两家话,将军庶子成年,若无法安排,可以到鲁藩做仪宾,帮家里做生意。”
卫时觉跟着笑一声,“卫某与殿下是同乡,做同一个生意,的确是一家人,山东的生意以后由陈灵来做,表兄家里也一样,不要榨银子了,小弟马上会上疏,你们跟着拍两句,明年放一部分粮,这山东谁都动不得。”
两人齐齐拱手答应,孔胤植点点头,“贤弟做生意的本事佩服,投资名声也是投资,愚兄当然懂这个道理,赵抚台是不可多得的贤良,山东百姓离不开。”
“哈哈哈…”
众人一起大笑。
又其乐融融扯淡两句,时间不早了,齐齐躬身告别。
邓文映临走前拍拍文仪胳膊,“高门大院别太拘束,否则很苦闷,十五的家里人在京城,妹妹的父亲和姑姑也在京城,平时多走动走动,咱家不禁足。”
文仪没想到突然迎来善意,更没想到邓文映也要离开,激动道,“谢谢姐姐,您…您得留下啊。”
邓文映笑笑,挥手走了。
卫时觉再醒来,已经接到第十二道了。
赵颜可以光明正大在济宁,表面上催促动身,实则又商量了一点小事。
金牌太多,地方官场有点恐惧,生怕会触发大案。
中枢却对皇帝的任性很无奈。
朱由校就跟玩似的,干脆把金牌放乾清殿,每天早上起来发一封。
朝臣也懒得管了。
反正早就知道卫时觉在北返,不快不慢是他的自由。
九月初七,乾清殿发出最后一道。
官船晚上抵达通州,皇帝通知朝臣明日朝会,夸赞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