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不置可否,“武勋不会培养蠢货,别看卫时觉咄咄逼人,每次都知道适可而止,城墙上数落周起元很犀利,但他把所有人都捎带了,杨涟和孙承宗都没跑,周起元也没法反驳,巡抚置身事外,实际上他就成功了。”
钱祥达点点头,“叔父睿智,小侄告诉您一个消息,卫时觉与文仪已经成为事实夫妻,文氏这时候还与咱家定亲是什么意思?”
钱谦益瞬间瞪眼,“文震孟该死,残花败柳,破罐破摔,他竟然对钱氏下手。”
钱祥达得意微笑,“所以咱家是反击,这种事嘛,谁先挑明谁占理,卫时觉就是把刀,挥向哪里不由他自己。”
钱谦益笑着点点头,这时候有看戏的欲望了。
苏州的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卫时觉与文仪去年在京城发酵的传闻,放到苏州牵扯起来更大。
文震孟把女儿当筹码,别人利用起来更冷酷。
隔天之后,苏州还未清空的水道,突然被堵塞。
北面船只遮天蔽日,一下来了上千条漕船。
一部分是江北送粮的船,一部分是山东、北直、都督府运粮布的漕船。
这只是头一批,预计后面紧跟着还有更多的船。
大明南北各有上万漕船,民间还有上万,集中起来多的多呢。
苏州百姓也被难得一见的场景震惊了,南北二十里全变成了码头,到处在装货。
各家去江北的公子也回来了。
卫时觉在分守道衙门的寅宾馆,没兴趣出来点货。
王覃带着部曲验货装船,立刻让漕船远离返回,不能占码头。
整整一天,乱糟糟的,王覃听说运粮的船属于江北,根本没让卸货,验货后直接雇佣赵家北返。
今天很顺利。
黄昏的时候,王覃清点数量,开始令部曲搬银子。
小侯爷汤宗晖、仓少卿苏吾省、钱氏、文氏以及各家的子弟,看着部曲把大块银子直接倒地上,有点心疼。
部曲乘坐的漕船吃水慢慢消失,开始在水道中飘荡。
天都黑了,周围无数点火把的伙计和家丁。
银子分两堆,王覃合上账本,“小侯爷,钱公子,一手钱一手货,今日交接150万两,两位验银子吧。”
两人齐齐拱手,“不用点了,差个千百也没意思,感谢王先生。”
王覃点点头,“禁卫可不会帮你们搬银子,两位自便吧。”
人家不缺人,一招手,上来把各自的银子搬走,跟着离开去分银子。
王覃看一眼城墙下的货,运走三成,还得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