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直捋须微笑的人开口,“大汗,外臣提个建议!”
努尔哈赤头也不回道,“朕不可能劝降他们。”
“不不不,大汗想错了,您得考虑京城,若宣城伯的胞弟和定远侯的嫡子是来混功劳呢?您抓了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他们也活不下去了,但两位侯伯随便可以向前线扔几十万两,大汗准备迎接几万死士的刺杀吗?”
努尔哈赤依旧没有回头,闭目深吸两口气,说了句意外的话,“朕确实不能刺激武勋干涉辽东,武勋在京城隐身,一旦出镇,就是猛虎。”
身后的人赞成点头,“大汗圣明,文臣没什么家底,武勋要人有人,要银有银,两国厮杀,正面作战就算了,若勋卫是被文臣坑入辽阳,您杀了他们,就搞成了私仇。”
众人沉默片刻,过一会,突然齐齐涨红脸大骂,“竖子找死!”
因为辽阳城头上千人解开裤裆,对着东北方向撒尿,传来的声音很清晰,
“李氏家奴,缩头王八,乔装偷窥,奴儿本性。”
“奴儿,宁远伯在召唤你…”
“奴儿,不听话打屁屁…”
“奴儿,羞羞羞…”
努尔哈赤被奴儿的称呼搞破防了,脱口大吼,“攻城!”
无论是身边大臣,还是身后看戏的人,这时候都不劝了。
且不能接茬。
奴儿是努尔哈赤内心深深的痛,心口的裂痕。
劝一句都可能引火烧身。
努尔哈赤去过京城,清楚大明京营战力是渣渣。
但他十分清楚武勋对边镇的影响。
公侯伯只要出镇,边军战力会暴涨,若是后军勋贵到辽东,效果加倍。
努尔哈赤打败边军、打败文臣,但他不想刺激武勋,避免明朝上下一致对付女真。
本来没杀意,现在杀气腾腾。
五千人开始攻城。
明军哗啦一下离开城头。
扈尔汉亲自去组织。
安排弓箭吊射覆盖,意思一下。
一刻钟后,战斗结果把他们震惊了。
虏兵踏过结冰的护城河,扔了两个爬绳钩子,十几个士兵,上城墙了。
就这么上去了。
上去了。
不仅督战的扈尔汉意外,观战的几人也看得莫名其妙。
有诈。
努尔哈赤本能觉得是个陷阱,怒气瞬间下降,对身后亲随挥挥手,“令扈尔汉小心。”
城头的虏兵左右看看角楼,傻子也知道不能去,里面肯定有三层弓箭手埋伏,靠近只会挨揍。
此刻的辽阳,一个人影都没有。
勇猛先登的虏兵茫然了。
向下大吼几声,两个牛录很快带着二百人上城墙。
不去进攻角楼,就得下城墙搜索,台阶就在眼前,牛录也茫然了,明军这么狂?
再次向下大吼,不一会,又上来两个牛录。
现在可以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