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确实汗颜,孤的东宫,总叫皇后娘娘操心。如今孤成婚已快半年,也该让太子妃学着管家了。
孤这就请皇祖母身边的嬷嬷过来,调教太子妃。芊雪以后便不用担这份辛苦。”太子也懒得与她虚与委蛇。说完就打算吩咐让太监去办。
“皇兄,怎地认真起来了?您身体虽然大好,但仍需小心调养,暂时无暇顾及东宫这些杂事。
若此时换了旁人料理,万一出了差池如何是好?芊雪愿意为皇兄分忧。”芊雪忙不迭地说道,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她怕当真让陆靖寒撵走,母后那边没法交代。
陆靖寒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芊雪:“妹妹这话说的,这东宫里,谁是旁人?莫不是觉得太子妃从民间长大,毫无见识,愚蠢粗笨。
即使有嬷嬷调教,上手也需要一段时间。东宫当真离不开你了?”
芊雪望着太子那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的双眸,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说话有些唯唯诺诺:“皇兄说的哪里话?芊雪一个女孩家,终究要离开皇宫。
太子妃也迟早当家。只是当下,皇兄身体欠佳,太子妃新婚不久,对东宫逐项事宜不是很熟悉……”
“她是孤已过门的妻子,请叫她皇嫂!”太子明显不悦。
芊雪嘴唇哆嗦了一下,这声皇嫂终究没有叫出来,尴尬的站了片刻后离开。
一来到凤栖宫,再也憋不住委屈,扑倒在皇后凤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桃枝向皇后禀明原由,见自己掌上明珠受了这等屈辱。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道:“他倒是护短,既然那么想让那乡下女掌权,用不着万寿宫出面,本宫作为一宫之主,自然有权利调教。
传下去,太子伤势好转,太子妃应能抽出空了,作为皇家儿媳,宫规不能有丝毫马虎。
从明日起,恢复太子妃的昏定晨省。本宫好好的教太子妃学习规矩。”
太监传过话来,茈玫开起了玩笑,“这下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去,我看她如何拿捏你?”太子听说皇后开始针对自己的心尖肉,自然不同意。
“殿下不可,此时万不能与皇后闹僵,我嫁进宫也已经多半年了,作为您的妻子,是时候跟各宫妃嫔见面了。”
她说的虽然风轻云淡,但陆靖寒的担心一点没少,茈玫单纯,性子软,脾气温和,不会应对后宫的尔虞我诈,皇后的手段绵里藏针,怕她应付不过来。
茈玫知道他的担心,柔声安慰:“皇后娘娘胸襟宽阔,母仪天下,又是你的亲姨母,怎么会为难我?
如若不去,反而让她抓住了把柄。你好好在宫里待着,身体康复的事万万不能让他人知晓。”
“傻丫头,在这个地方,你怎么能相信亲情?”太子心里担心着。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位看似软弱可欺的妻子,可是个强劲的对手,心比比干多一窍。
两个人各怀心事,宁静的过了一天。
次日,王茈玫起的比往常早了一个时辰,为太子做好早膳,略微打扮后,和鹰儿先去万寿宫给太后请安。
因为太后尚未起来,她在宫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