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的场景似乎在他眼前再现。
纯白的圣安德烈大教堂,三扇彩色的大型落地玻璃窗,巨大的管风琴发出悠扬的旋律。
他的新娘一袭款式简单的婚纱,却遮不住她姣好青春的容颜。
庄严的牧师说出誓词的时候,他跟着念出。
是他欺骗了上帝,违背了誓言。
看他一副受了重伤的表情,江浸月只觉这个男人真是无耻且莫名的自负。
难道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要爱他不成?
脚再一次抬起,又听见霍之庭的声音。
“是因为那个姓封的,所以你才会想要离婚?”
江浸月:“……”
只能说时间巧合吧,也或许命中注定。
谁知道呢!
江浸月不甚在意他的无端猜测,耸耸肩:“小霍总,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是不是应该问你,
是因为江端月回国,你才下定决心,彻底否认了我作为你合法妻子的身份?”
说完,再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快步离开。
只给他留下空空,无法松解的念想。
楼下的徐妈见她还是要走,多嘴问她:“老夫人那,少奶奶准备怎么交代?”
江浸月漠然的眉宇微微松动。
在这个家她只亏欠霍奶奶,但事情已经闹开,她也只能日后赔罪。
“我会亲自去解释。”
留下这句话,江浸月再也没有留恋。
却不知,也许她知道,只是不愿再回头。
身姿挺拔颀长的男人立在二楼的围栏处,目光沉郁地望向裹在驼色大衣里的纤薄背影,坚定地离开。
在得知她与封彧生活在一起十多年前,霍之庭不相信江浸月会喜欢除他之外的别人。
可看她如此决绝的态度,他已然没有了当初的自信,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江端月悲悲戚戚的哭喊声。
“之庭,你搞定那个小野种没?现在外面全是记者,要让人知道薇薇安的存在,我就彻底完了!”
听她哭哭啼啼的声音,霍之庭英挺的眉宇间浮现一丝烦躁。
现在他才发现有江浸月在,她能替自己摆平一切麻烦,而自己捧在手里呵护的女人却是一切麻烦的源头。
听不到霍之庭的回复,江端月心里产生了一丝不确定,害怕被抛弃的情绪让她彻底的歇斯底里。
“霍之庭,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我们都没有妈妈,只有彼此!”
空荡荡的走廊像极了那晚的医院,两个同时失去母亲的孩子,在冰冷充满消毒水味的角落里互相慰藉。
那一夜的温暖,他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