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边，只有窦宁婉这种心思活络的人才能想到。
付白怕是以为楚奕辰要怪罪于写这种东西的人，打算替自己的未婚妻顶锅。
“行了，不吓唬你了。”
楚奕辰往椅背一靠。
“她做得很好。”
话本剧情狗血不已，窦宁婉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妙。
在这本书的引导下，两国邦交的敏感话题迟早会转化成一场全民狂欢的八卦盛宴。
日后那些有心之人想要挑拨两国关系，煽动民情，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付白绷紧的背脊总算是放松了些。
“王爷明鉴。”
“婚事定在何时？”
“闰六月初九。”
楚奕辰指节慢慢敲着桌子，像是在想什么。
“王爷，不必送太多……”
付白猜到他在寻思要送什么，急忙提醒。
上次那两大箱子贺礼硬是把人老太太吓得要当场磕一个。
“那就自己去挑。”
楚奕辰对送礼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好的想法。
系统又不在。
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是。”
——
“殿下，税收一事，按我昭国商律，当抽十五之一，此乃定制……”
“十五之一？”
文落川眉峰微蹙，打断对方。
“北苍多以皮草，牲畜和矿石交易，运输损耗远高于昭国丝绸瓷器。”
“十之一已是极限。”
“若依殿下所言，市场将会处于边境中心。”
“巡逻护卫如何分配，若遇马匪流寇，责任归属又该归至哪边？”
文落川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从容应答。
“北苍这边建议设立联合巡防队。”
“由两国兵士共同组成，各出一半人手，统由……德高望重者协调指挥。”
他将可能涉及指挥权的敏感问题模糊处理，提出了一个公平可行的方案。
“细则可再商定，但原则需明确。”
“所有百姓皆受同等保护，任何一方不得偏私。”
此番下来，昭国官员能感觉到他对昭国律法经济都颇有了解。
“……既然如此，”官员们互相低声交换意见后，最终开口。
“税收比例暂定为十二之一，试行一年再议。”
“联合巡防之细则，由双方副使后续详谈。”
“殿下觉得如何？”
北苍这边也经过协商讨论后，最终由文落川拍板。
“可。”
协议初定，殿内气氛缓和了不少。
双方官员开始整理文书，准备用印。
月上初露银白痕迹，文落川才回瑾王府。
“哥，我好累啊……”
他脑袋埋在楚奕辰怀里蹭来蹭去。
好香。
死而无憾了。
“累就别乱动。”
楚奕辰一手搂着拱到怀里的人，一手往送来的呈帖上画了个红圈。
“天都黑了，陪陪我……”
文落川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副要摸摸求陪玩的样子。
“不是累了？”
楚奕辰手上还沾了些红墨，他放下毛笔擦了擦手。
“嗯……所以要抱。”
下一秒，文落川就悬空了。
“明，明远……”
文落川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有些惊慌又有些羞赧地红了脸。
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莫名其妙地让楚奕辰想到话本里那个田螺郎君。
“我今晚要是做噩梦梦见田螺，就是你害的。”
楚奕辰将人放到床上，丢下这么一句话。
文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