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此刻红肿的不成样子。
“秋菊，我们去哪里？”
楚奕辰声音发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令人心疼。
“殿下，您父皇召见您去见见他。”
秋菊轻声哄道。
“不去，我不去！”
谁能想到楚奕辰一下子就发了脾气，死死抱着郁妃的胳膊不肯撒开。
“姑姑知道你不想离开母妃，我们就去见一下你父皇，然后我们就回来，好吗？”
秋菊心里清楚，他们这前脚一走，后脚肯定就有人来收拾走郁妃的尸首。
不仅她清楚，楚奕辰也清楚。
“不去不去，我不要！！”
楚奕辰彻底耍起横来，甚至在秋菊过来抱他的时候一口咬在了秋菊手上。
“殿下，您听一次话吧！”
秋菊泪眼婆娑地看着怀里的楚奕辰，当着小太监的面发狠凶了楚奕辰。
这一下，闹腾的楚奕辰总算安静了下来。
楚奕辰埋在秋菊怀里，只留她一个黑漆漆脑瓜顶。
小太监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五皇子性子乖戾所言非虚。
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秋菊感受到怀里的小孩颤抖的身躯，以及自己逐渐湿润的衣襟。
她轻轻拍了拍楚奕辰的背。
向前走，他们现在只能向前走了。
等到了殿内，秋菊才发现其他妃嫔早就到了。
皇后和皇帝坐在一起，贵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德妃默默捻着佛珠，贤妃紧张地搅着帕子，阮嫔坐得最远，离门口最近。
“奴婢秋菊，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阮嫔娘娘。”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算是行礼，秋菊依旧抱着楚奕辰。
皇帝不满地看着这个五儿子。
“你这个奴才太惯着老五了，把他放下来。”
“陛下，五殿下刚经历丧母之痛，此刻依赖人是正常的……”
还没等秋菊说完，皇帝就不耐地摆摆手。
“朕的儿子可不能这么没用。”
秋菊试着把楚奕辰放下来，刚一落地楚奕辰就撒泼打滚起来。
“我要母妃，我要找我母妃！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我母妃！”
这副顽劣的模样惹得众多妃嫔都皱紧了眉。
大部分人与郁妃都是泛泛之交，仅仅知道郁妃在诞下五皇子后没多久就失了宠。
至于五皇子为人如何，也只是偶尔听到下人提起，此子不是什么安分的。
贵妃倒是颇为意外地眯了眯眼。
这臭小子是死了母妃失心疯了？
还是……他在演戏给皇帝看？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皇帝本就是为了给他重新挑选一个母妃，此刻也是被烦的不行。
他一拍桌子，让侍卫把楚奕辰按住。
“看来朕不需要看你的意愿了，你简直是被你母妃宠坏了。”
皇帝指着他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皇后，你来安排。”
说完，皇帝就打算离开。
“陛下，这小子与我家阿玥很是投缘，不如就让他来妾身的宫里吧。”
贵妃勾了勾唇说道。
“爱妃，这臭小子就是个混不吝，伤到我们玥儿怎么办？”
皇帝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陛下，我们玥儿如此冰雪可爱，我想，五殿下看到玥儿会喜欢她的。”
皇帝无奈的摇摇头，笑了一声。
“好吧，等丧葬结束，贵妃你就把老五带回去好好教导。”
“是。”
秋菊也砰砰朝皇帝磕了几个头。
“陛下，五殿下虽顽劣，但他现在还小，他离不开奴婢的……”
“求求您让奴婢继续服侍五殿下吧……”
皇帝烦躁地挥挥手，“准了，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