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策言快步走到那些废弃的药材残渣旁,蹲下身仔细检查,又摸了摸旁边一个尚有余温的散热管道,脸色难看:“炉火熄灭不超过两个时辰!他们是刚刚转移的!就在我们被地表阵法困住的时候!”
程伟和张罗迅速散开,检查着各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但最终都无奈地摇头。对方撤离得非常彻底,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我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行豹!他不仅预料到袁汉会叛变,设下陷阱埋伏我们,竟然还同时安排了工坊的转移!他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与我们决战,他的目的,仅仅是用这个废弃的工坊和那些伏兵来拖延时间,消耗我们的力量,甚至……试探我们的深浅!
好一个金蝉脱壳!好一个狡兔三窟!
我们拼死搏杀,韩策言临阵突破,甚至引动了三队的力量,最终却只捣毁了一个空壳子!行豹的主力,蚀灵散的核心,早已不知被转移到了何处。我们所有的努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充满了无力感。
“我们……被耍了。”张罗咬着牙,脸上满是愤懑。
地下工坊内一片死寂,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和炉鼎旁高杰不甘的拳头紧握声。胜利的喜悦尚未品尝,就被现实的冰冷彻底浇灭。
行豹的谨慎与狡猾,远超我们的想象。他就像一条隐藏在阴影深处的毒蛇,一击不中,便立刻缩回巢穴,等待着下一次更致命的攻击。
华州城的迷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因为这次扑空,变得更加浓重。行豹的真正巢穴在哪里?转移的工坊又设在何处?刘墨缘的失踪是否与此有关?
一个个疑问,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看着这空荡荡的、仿佛在无声嘲笑着我们的地下空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与挫败感。
“清理现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显得有些沙哑,“然后,撤。”
这一次,是我们输了半筹。但游戏,还远未结束。行豹,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