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沉寂片刻,随即院门被粗暴地撞开,全副武装的兵士鱼贯而入,冰冷的弩箭对准了我们每一个人。一名身着校尉盔甲的将领走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冷声道:“算你们识相!全部锁上,带走!”
冰冷的镣铐加身,封印灵力的符箓贴在了丹田要害。我们一行人,包括我、夏施诗、韩策言、高杰、杨仇孤、张欣儿、何源、张罗、程伟,如同串在一起的蚂蚱,被凶神恶煞的城卫军推搡着,押出了院落。
街道两旁,早有被惊动的百姓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阳光有些刺眼,我却感到一股寒意。纵横江湖,面对强敌不曾退缩,如今却要沦为阶下之囚,这种无力感,比面对行豹的千军万马更令人憋屈。
司晓燕、玉行道人、穗禾以及马琳(因有孕在身被我们强行要求留在更安全处所)他们并未在此处据点,暂时躲过一劫。许墨及其手下也早已转移。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被推搡着前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伙伴们。夏施诗依旧清冷,但紧握着我的手心传来坚定的力量。韩策言看似从容,眼神却在飞速闪烁,显然在思考对策。高杰满脸不忿,却死死压抑着雷霆。杨仇孤和张欣儿面无表情,何源护着妻儿,张罗和程伟沉默跟随。
我知道,他们都在看着我。作为大哥,我必须冷静。
“不必担心,”我低声对众人道,“官府办案,讲究证据程序。行豹罗织的罪名,未必能坐实。我们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话虽如此,但踏入那阴森冰冷的华州府大牢时,浓重的霉味和绝望气息依旧让人心头沉重。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明。
昏暗的牢房里,我们几人被分别关押在相邻的囚室。隔着粗壮的铁栏,能看到彼此脸上复杂的表情。
韩策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也好,难得清静。正好想想,出去后怎么‘报答’行豹这份大礼。”
高杰一拳砸在墙上,闷响回荡:“憋屈!太憋屈了!”
夏施诗静静坐在我身边的干草堆上,轻声道:“李阳,你说得对,不可与官为敌。眼下,只能隐忍。”
我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目光透过牢房狭小的窗口,望向外面那一方被铁栏分割的天空。
华州城的这盘棋,因为官府的介入,变得更加凶险。行豹这一手,确实打在了我们的七寸上。但,这也意味着,他快要狗急跳墙了。
牢狱之灾,或许只是风暴来临前,一段压抑的间奏。我们需要做的,是在这黑暗中,保持冷静,积蓄力量,等待破局的那一刻。只是不知,外面的司晓燕、师傅他们,以及许墨那边,又会如何应对?刘墨缘,又究竟身在何方?
铁窗之外,乌云正在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