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孩子什么名字?”我突然抬起头,撂了碗筷,直勾勾的看着何源,何源来南关县有几天了,我还不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呢。
“阳哥,孩子跟衡姐姓了,叫甘洛。”何源抬起头看着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眼神满是对甘衡与甘洛的爱与对未来的憧憬。看来成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是跟着我在道上混的,也有了光明。
甘衡说过,她要做娘君的,是一家之主,所以孩子自然是跟着甘衡姓,离朝的文化嘛……
“甘洛……好名字啊……不管他以后是干什么的,希望他能和你一样厉害!”我拍拍何源的肩膀,嘴角也勾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哪有……阳哥……我不厉害的……我希望洛儿能平安开心……”何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以咱们的身份……洛儿肯定不平凡。不求平凡,但求平安!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何源的到来确实让我在南关县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不过我会思念夏施诗,他如果时间长了估计对甘衡甘洛的思念也不会比我对夏施诗的思念少。
所以,我就开玩笑似的拐弯抹角的问:“源子,看你这意思……是想洛儿了?要不我给你放几天假?”
“不必了……阳哥。想啊,我当然想洛儿、想衡姐、想韩哥他们……只要闲下来就会想……不过南关县的正事要紧,他们说等我处理了正事,一起过节!”何源的眼神流露出怀念之前情,不过说到后面,眼神又变得坚毅。
“阳哥……禾儿也有些想你了……有时候就抱住那柄匕首发呆,不知道是在回忆与你的经历还是儿时的悲惨……”何源沉声说道。
“那柄匕首”自然是指刻有“禾阳诗”三个字的匕首,早在东关县王家,她就说是把她爹爹刻给我了,是她所有的念想。也就是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李阳需要保护之人,又多了一个小女孩。
何源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穗禾那孩子……想起她安静抱住匕首的模样,我心头便是一紧。那柄匕首承载了太多,既有我与她相遇的缘分,更有她不堪回首的血色过往。她早慧得让人心疼,那份超乎年龄的沉静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创伤。
“是啊……禾儿那孩子……”我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柔和下来,“她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放心不下。”
我沉吟片刻,再次走到桌边,重新铺开信纸,研墨。这次,笔尖的力道轻柔了许多。
“源子,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写封信。”我对何源说道。
何源乖巧地点点头,收拾好碗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密室中再次安静下来,油灯的光芒将我的身影拉长。我提笔,略一思索,开始写给穗禾的信。写给她的信,语气自然与给夏施诗的不同,要更温和,更带着一种笨拙的、属于长辈的关切。
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