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翼国水师撤兵后,东南边境虽暂归平静,却像压着一场未散的浓雾,谁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仍在。萧逸尘依旧不敢松懈,每日盯着边境传来的消息,分析着南翼国的动向。
这日深夜,王府侍卫忽然来报,说有个自称“南翼国客商”的人求见,神色急切,似有要事。萧逸尘眉头微蹙,这个时辰来访已属反常,还带着南翼国的身份,更添了几分诡异。他沉吟片刻,道:“带他去密会的偏厅,搜身,不许带任何利器。”
苏瑶本已睡下,听闻动静也披衣起身:“这么晚了,会是谁?”
“不好说,或许是南翼国那边有变故。”萧逸尘握住她的手,“你先回房,我去看看。”
苏瑶却摇摇头:“我陪你一起,或许能帮上些什么。”
两人走到偏厅时,那“客商”已被带到。他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年轻却带着几分疲惫的脸,眉眼间竟有几分南翼国皇室的轮廓。见到萧逸尘,他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压得极低:“草民……不,晚辈南翼国三皇子赵珩,求摄政王救我,也救救南翼国的百姓!”
萧逸尘与苏瑶皆是一惊。南翼国皇室姓赵,三皇子赵珩在朝中向来低调,据说因母妃早逝,一直被丞相魏坤打压,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王府?
“殿下深夜到访,且用这等方式,就不怕本王把你当作细作拿下?”萧逸尘语气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审视着眼前的人。
赵珩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晚辈若怕死,便不会冒死前来。魏坤把持朝政,野心勃勃,此次突袭边境便是他的主意,他想借战事削弱皇室力量,伺机篡位。如今他在国内排除异己,不少忠良被陷害,再这样下去,南翼国迟早要毁在他手里!”
他顿了顿,声音发颤:“晚辈知道,魏坤与贵国结下仇怨,但两国百姓何辜?晚辈愿与摄政王合作,助贵国除去魏坤这个大患,只求摄政王日后能善待南翼国的百姓,让他们免受战火之苦。”
萧逸尘沉默不语。赵珩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魏坤的野心他早有察觉,但若与南翼国皇子合作,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苏瑶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赵珩,见他虽紧张却眼神坦荡,不似作伪,便轻声道:“殿下说要合作,可有具体的法子?魏坤在南翼国势力根深蒂固,仅凭殿下一人,怕是难以撼动。”
赵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晚辈在军中还有些旧部,都是当年母妃留下的亲信。魏坤的粮草补给线有一处隐秘的中转站,只有少数人知道,晚辈可以提供位置,助贵国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另外,魏坤与几位藩王私通的书信,晚辈也设法拿到了几封,足以证明他意图谋反!”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竹筒,双手奉上:“这是书信的副本,摄政王可验真假。”
萧逸尘让人接过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几封书信,字迹虽刻意模仿,却能看出与魏坤的笔迹有几分相似,内容更是直指他与藩王勾结,意图在战事胶着时逼宫夺权。
“这些还不足以扳倒他。”萧逸尘缓缓开口,“魏坤在南翼国经营多年,仅凭几封信和一个粮草中转站,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