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的侯府,庭院里的桂树开得正盛,细碎的金花瓣落了一地,空气中满是清甜的香气。林砚坐在树下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论语》,身旁围坐着五六个梳着总角的孩子,都是新农学堂里年纪最小的学员。
“‘仁者爱人’,就是说心怀善意的人,会爱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田里的庄稼、路边的草木,还有需要帮助的百姓。” 林砚轻声讲解着,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批注 —— 那是周先生当年教她时留下的笔迹,如今周先生已告老还乡,却还时常寄信来询问学堂的近况。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举起手,脆生生地问:“县主姐姐,那我们学种新种子、学治病,是不是也是‘仁者爱人’呀?”
林砚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当然是。我们种出更多粮食,能让百姓不挨饿;我们学会医术,能让生病的人好起来,这都是在做有爱的事。”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田间 —— 那里,几个身着短打的农户正忙着收割新培育的粳稻,金黄的稻穗压弯了稻秆,远远望去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这是林砚花了三年时间改良出的品种,不仅耐寒耐旱,亩产还比普通稻子高了近四成,如今已在大靖的南北各地广泛种植。
“县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墨骑着马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股田间的泥土气息。他如今已是侯府的得力助手,不仅跟着镇北侯学习军务,还接管了新农学堂在北方的推广事务,眉宇间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
“北边的学堂都安顿好了?” 林砚放下书,问道。
“都妥当了。” 林墨翻身下马,递过来一封书信,“这是北疆部落送来的信,他们说今年种的耐寒麦收成很好,还想请我们派教习去教他们新的耕作技巧。”
林砚接过书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 —— 是当年边境部落的首领写的。十年前,部落因苏家挑拨而反叛,如今却与大靖亲如一家,不仅年年互通贸易,还派了部落的孩子来新农学堂学习。她心中感慨,当年周先生说的 “以仁善安天下”,如今总算有了模样。
正说着,王姨娘提着食盒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丫鬟,手里端着刚做好的桂花糕和绿豆汤。“砚儿,墨儿,天热,快尝尝刚做的点心。” 王姨娘笑着把食盒放在石桌上,眼中满是慈爱。
这十年里,王姨娘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存芥蒂的妇人。她帮着林砚打理学堂的后勤,还学着辨认草药、记录账目,成了林砚最得力的帮手。侯府的庭院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隔阂,只剩下一家人的和睦与温馨。
“祖母呢?” 林砚拿起一块桂花糕,问道。
“在院子里侍弄她的月季花呢,说今年的花开得比往年都艳。” 王姨娘笑着说,“你爹爹也在,正陪着祖母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