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棂,青禾就捧着叠好的衣物走进内室,见林砚正对着案上的锦盒出神,轻声道:“姑娘,今日要收拾回府的行李,老夫人让奴婢来问问,您这几件新做的襦裙要不要都带上?”
林砚抬头,目光落在锦盒里那支太后赏赐的赤金点翠步摇上 —— 昨日从庙会回来后,她翻遍了行囊,把京城这段时日所得的赏赐都归置在了一起,除了这支步摇,还有李尚书送的笔墨、靖安王府递来的护身玉佩,以及萧澈塞给她的平安香囊。这些物件沉甸甸的,不仅是人情,更藏着京城这段日子的风波与暖意。
“都带上吧。” 林砚把步摇轻轻放回锦盒,“尤其是太后娘娘给的伤药和暖炉,西北天冷,说不定用得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那本医书,也放进最稳妥的箱子里,之前救李公子时学的医术,往后或许还能帮上忙。”
青禾应着,手脚麻利地将衣物叠进樟木箱,又仔细在箱底铺了层防潮的油纸。正收拾着,院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姑娘,老夫人请您去前厅,说是镖局的人来了,要核对回府的货物清单。”
林砚跟着管家往前厅走,刚转过回廊,就见几个穿着短打、腰佩长刀的镖师站在院里,为首的是个面容刚毅的中年汉子,正对着祖母拱手行礼:“老夫人放心,咱们‘万通镖局’走南闯北二十年,从未出过差错。侯府的货物,小的们定会亲自护送到府,绝不让人动分毫。”
祖母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清单:“辛苦镖头了。这里面除了衣物行李,还有些京城的特产和太后、各位大人的赏赐,劳烦你们多费心。” 她转头看到林砚,招手让她过来,“砚儿,过来看看,还有没有你要带的东西没写上?”
林砚走到桌前,扫过清单上的条目 —— 绸缎、茶叶、字画、药材…… 大多是祖母为侯府亲眷准备的礼物。她想了想,道:“祖母,还有我房里那盆腊梅,也带上吧。太后娘娘说这腊梅耐寒,带回侯府种在院子里,冬天也能开花。”
祖母笑着应了:“好,都听你的。” 又对镖师道,“麻烦镖头再添一项,一盆腊梅,要小心照料,别磕着碰着。”
镖师连忙应下,拿起笔在清单上添了 “腊梅一盆”,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对祖母和林砚拱手:“老夫人,姑娘,清单核对好了,小的们这就去后院搬货物,明日一早准时启程。”
等镖师离开,祖母拉着林砚的手,轻声道:“京城虽好,但终究不是咱们的家。侯府虽在边境附近,却安稳自在,回去了,你也能松口气,不用再时时提着心了。”
林砚知道祖母是担心她在京城卷入太多纷争,她靠在祖母怀里,小声道:“祖母,我知道。只是…… 我有点舍不得萧澈。” 这几日与萧澈一起查八卦、逛庙会,两人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想到明日就要分别,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祖母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傻孩子,往后又不是见不到了。等你爹爹从边境回来,咱们说不定还能再来京城。再说,萧公子说了,会跟你常联系,你们还能写信聊八卦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夫人,姑娘,靖安王殿下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姑娘的。”
林砚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信。信封上是萧澈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她拆开信,里面的信纸折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写着:“林砚,明日你就要回侯府了,我不能去送你,因为我爹要带我去查三皇子余党的事。我让侍卫给你带了一盒京城的桂花糕,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往后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我会很快回信的。对了,那个灰色长袍男子,你一定要小心,我爹说他可能是敌国的奸细,你路上要是遇到他,千万别跟他说话。”
林砚看完信,心里一阵温暖,又有些担心。她抬头对祖母道:“祖母,萧澈说靖安王殿下在查三皇子的余党,还说那个灰色长袍男子可能是敌国的奸细,让我路上小心。”
祖母脸色微沉:“敌国奸细?难怪他会抢那幅字画,说不定那字画里藏着什么重要的情报。明日启程后,你一定要跟紧侍卫,千万别单独行动。” 她顿了顿,又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镖局,让他们多派几个镖师,再跟沿途的官府打个招呼,确保咱们路上的安全。”
下午,林砚正在房里收拾自己的小玩意儿 —— 萧澈送的风车、庙会上买的皮影、还有太后赏赐的玉佩,突然听到院外传来萧澈的声音:“林砚!林砚!”
她惊喜地跑出去,见萧澈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捧着一个食盒,身后跟着两个侍卫。萧澈看到她,快步跑过来,把食盒递给她:“这是我跟你说的桂花糕,我特意让侍卫去买的,还是热的,你快尝尝。”
林砚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果然是上次在庙会吃的那家。她笑着道:“谢谢你,萧澈,很好吃。”
萧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想明天去送你的,但是我爹说三皇子的余党最近有动静,要带我去盯着,所以只能今天来跟你告别了。你路上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就找镖局的人,或者找沿途的官府,他们都会帮你的。”
林砚点点头:“我知道,你也一样,查三皇子余党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萧澈,“这是我在庙会求的平安符,给你,祝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