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沈彦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再加上自家女儿瞬间苍白的脸色，哪里还猜不出七八分？她放下茶盏，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沈公子说笑了，一块玉佩而已，何必藏得这么紧？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王姨娘见状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柳夫人说笑了，沈公子定是怕冲撞了妹妹，才紧张的。砚儿，快给沈哥哥道个歉，别闹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林砚使眼色，想把这事压下去。
可林砚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蹲下身，捡起地上沾了土的桂花糕，嘟着嘴委屈道：“我不是闹呀…… 我就是好奇嘛。昨天我还看见春桃姐姐（柳如眉的丫鬟）给沈哥哥塞东西，也是这么藏在袖子里的。”
「重磅信息补充！积分 + 800！群体关注度提升至 100%，瓜料等级突破 A++！」系统的提示音几乎要震破林砚的耳膜。
这话如同在油锅里泼了瓢水，瞬间炸开了锅。几位夫人交头接耳，看向沈彦和柳如眉的眼神都变了，带着探究、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柳夫人的脸色已经冷得像冰，死死盯着沈彦的袖子，仿佛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来。
沈彦彻底慌了神，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袖袋里的凤羽簪仿佛也变得滚烫，灼烧着他的皮肤。
林砚偷偷抬眼观察众人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最天真的语气，说最扎心的话。这就是她作为五岁萌娃的优势 —— 可以光明正大地 “童言无忌”，把那些成年人讳莫如深的秘密，像剥瓜子似的一点点剥开。
祖母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好了，小孩子家随口胡说，柳夫人莫要当真。沈公子若是不便，就算了。” 她话虽这么说，眼神却在沈彦和柳如眉之间转了一圈，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就在这时，沈彦的袖袋突然动了一下，像是里面的东西要掉出来。他惊呼一声，慌忙去捂，却已经晚了 —— 一支鎏金嵌宝的簪子从袖袋滑落，“当啷” 一声掉在青石板上，阳光下，簪头雕刻的凤羽纹路清晰可见，还坠着颗亮晶晶的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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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看着地上的凤羽簪，故意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哇！好漂亮的簪子！沈哥哥果然藏了簪子！是不是给心上人的呀？我娘说，男孩子给女孩子送簪子，就是要娶她做媳妇呢！”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彻底安静了，连戏台上传来的《牡丹亭》唱段都仿佛远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支凤羽簪上，空气里弥漫着尴尬、震惊和即将爆发的风暴气息。
林砚知道，她这看似天真的一问，已经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而这涟漪，很快就会变成滔天巨浪。她低下头，假装继续研究地上的桂花糕，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