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芳堂的烛火跳了跳，将墙上挂着的《寒江独钓图》映得忽明忽暗。林砚看着老夫人将拼合完整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紫檀木匣，匣底铺着的猩红绒布上，还放着几枚样式古朴的银簪 —— 看纹路正是先夫人常用的那种。
“饿了吧？” 老夫人合上木匣，对守在门口的丫鬟吩咐，“让小厨房把刚炖好的冰糖燕窝端来，再把那碟杏仁酥也拿来。”
林砚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从早上发现琉璃珠的秘密，到现在揭穿王姨娘和李管家的勾当，耗了不少心神。她看着老夫人指尖缠着的纱布，上面渗出淡淡的血迹，忍不住问：“祖母，您的手不疼吗？”
老夫人笑着摆摆手：“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年你祖父在战场上，胳膊被箭射穿了都不哼一声。” 她突然压低声音，“那匣子里的银簪，都是你娘查案时留下的记号。每支簪子的花纹里，都藏着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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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眼睛一亮：“是不是像九连环那样，要拼起来才能看懂？”
“聪明。” 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子，“等你再长大些，祖母就教你怎么解这些簪子上的谜。现在嘛，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说话间，丫鬟端着食盒进来了。打开第一层，是盏白瓷炖盅，揭开盖子，燕窝的甜香混着冰糖的清冽扑面而来，上面还漂着几粒殷红的枸杞。第二层是碟杏仁酥，做得小巧玲珑，上面撒着层细细的糖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快尝尝。” 老夫人用银勺舀了勺燕窝递到她嘴边，“这是用雪山雪莲炖的，补身子。”
林砚张嘴接住，温热的燕窝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药香，却不苦涩。她砸咂嘴：“比王姨娘送来的好吃多了。”
老夫人被逗笑了：“那是自然，她送来的东西，哪敢给我的乖孙女儿吃？” 她突然话锋一转，“周妈妈刚才来报，在李管家房梁上的匣子里，找到了三皇子和兵部尚书的密信，说要在秋收后截断边境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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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手里的杏仁酥差点掉下来：“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爹爹带兵打回来吗？”
“三皇子急着夺权，早就不管不顾了。” 老夫人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以为扣了粮草，你爹爹就会束手就擒，却不知道你爹爹在边境早有准备。” 她夹起块杏仁酥放进林砚嘴里，“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有祖母和你爹爹呢。你呀，就负责吃好睡好，顺便…… 多找些瓜来给祖母解闷。”
林砚嘴里塞满了杏仁酥，含糊不清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正吃着，周妈妈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点点头：“知道了，让他们看好那几个人，别让谁给灭口了。另外，把那箱蜜饯给大小姐送到院里去。”
周妈妈应了声 “是”，转身出去了。林砚好奇地问：“什么蜜饯呀？”
“是你娘最爱吃的金丝蜜枣。” 老夫人解释道，“当年你外祖父从江南带来的品种，只在侯府的暖房里种了几棵。每年结果了，你娘都会亲手腌制成蜜饯，分送给相熟的人。”
林砚心里一动：“那会不会有人因为蜜饯，知道娘亲查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