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寒迅速做出决定。他先把那条的鲑鱼放回c背包，然后走到瘫软的棕熊旁边。
看着这个大家伙痛苦抽搐的样子，刚才那点“加餐”的心思淡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弯下腰，抓住熊的一条前腿，想把它拖回洞里，但是看了看只够自己一个人通过的洞口，方心寒还是放弃了。
“算了算了，就在这儿吧。”
他松开手，任由棕熊瘫在雪地里。自己则钻回洞里，把火把重新插好，又添了些柴火，让篝火烧得更旺些。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坐在火堆旁，拿出那条鱼。原本他是打算直接丢熔炉里的。但是又想到既然是荒野求生，那还是“稍微”真实一点好了。
鱼用木棍穿好，架在火上慢慢烤着。鱼肉的香味逐渐飘散开来。
洞外，棕熊低弱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方心寒一边转动着烤鱼，一边忍不住透过石头缝隙往外看。
那大家伙瘫在雪地里，庞大的身躯因为毒素的作用微微颤抖，偶尔发出无助的呜咽，浑浊的眼睛半睁着，早就没了之前的凶悍，只剩下生理性的痛苦和虚弱。
火光照在它身上，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方心寒看着手里滋滋冒油的烤鱼，又看了看洞外那坨瘫着的“庞然大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唉……”
他咬了一口烤鱼，外焦里嫩，味道很好，但心里那点“加餐”的念头彻底熄灭了。
“算了算了，”
他对着洞外的棕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它听
“看你这样儿，也怪难受的。今天算你运气好，碰上我心善。”
他三下五除二把烤鱼吃完，填饱了肚子。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
他走到洞口，搬开石头，对着外面那依旧动弹不得的棕熊挥了挥手：
“熊哥，今天这顿算我请了！那河豚……味道挺独特吧？下次可别乱吃东西了！”
说完，他也不再管它，重新封好洞口，靠在温暖的篝火旁，伸展了一下四肢。
“吃饱喝足，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就在这火堆旁将就一晚。至于外面的棕熊……是死是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对它下手了。
“但愿它命大吧……”
第二天，方心寒睁开眼睛就看到透过石头缝隙渗进来的明亮的光线。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洞里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但空气不再像昨天那样冰冷刺骨。
他搬开堵门的石头，探出头去。
雪停了。
天空是那种暴风雪过后特有的、洗过的湛蓝色，阳光洒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风也小了很多，只有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些许雪沫。世界一片宁静，仿佛昨晚的狂暴从未存在过。
他下意识地先看向昨晚棕熊瘫倒的地方。
那里只剩下一个被压实的雪坑，以及一些凌乱的爪印和拖痕，一直延伸向远处的树林。那头熊不见了。
方心寒爬出洞口，走到那个雪坑旁看了看。雪地上除了熊的痕迹，并没有血迹，看来那家伙最终还是扛过了河豚的毒性，自己挣扎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