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用力一扬——“唰!”枪尖划过一道寒光,直接将法海的头颅挑飞,鲜血喷溅而出,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将法海的头收进戒指中,目光落在法海指间那枚乌沉沉的储物戒指上。
法海怎么说都是金丹期修为,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可一想到万佛禅宗的追踪秘法据说能凭灵力印记跨域锁定。
哪怕戒指换了主人,也能被高僧以佛力推演踪迹,他便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贪念,心疼看了一眼。
远处几道急促的破空声,分明是有人循着打斗的余波追来了!
他不敢耽搁,足尖点地,周身灵力仓促运转,化作一道残影掠向天际。
风声在耳畔呼啸,体内经脉因方才接法海一掌而灼痛难忍。
随便找了一些丹药吃了下来,丹药入腹,一股温和的灵气缓缓散开。
勉强压下了翻涌的气血,让他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了几分。
他故意绕着千佛城外围飞了半个时辰,确认身后无人跟踪,才敢敛去气息,换成自己的模样。
一踏入自己那间简陋的禅房,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周身灵力瞬间溃散。
“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喉头一阵腥甜涌上,他再也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染红了身前的青石板,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爹!”
一声焦急的呼喊响起,汪融猛地从汪桐腰间的灵兽戒指里跳了出来。
脸色惨白如纸的汪桐,它顿时急红了眼。
翠绿的灵光从它身上源源不断涌出,那是它本源生命力,此刻却像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入汪桐体内。
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参杆也渐渐失去了光泽,耷拉下来。
可它半点没停,只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生机都渡给汪桐。
暖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汪桐的脸色终于多了一丝血色。
松泉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将汪桐稳稳扶到床上。
汪融还在拼命渡送生命力,参叶已经枯得像深秋的落叶。
汪桐虚弱地抬了抬手,声音细若蚊蚋:“别别给了你看看自己”
“不行爹!”汪融的声音带着哭腔,参杆蹭了蹭汪桐的手背,“你伤得这么重,我没事的,我还能撑!”
松泉看得眼眶发酸,猛地想起什么,急忙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找起来,最后摸出一颗通体赤红、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丸。
“汪桐哥哥!”将丹丸递到汪桐嘴边,“这是我爷爷给我的三阶中品护心丹!”说着。
他指尖凝聚一缕精纯的灵气,轻轻探入汪桐体内不过一瞬,他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
“不得了!汪桐哥哥,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心脉都震裂了,好几条主经脉都断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将护心丹喂进汪桐嘴里,又渡入一道灵气帮他化开药力“这药专门治心脉受损。
服食后能在心脏周围结一层护罩,稳住气血,还能慢慢修复心脉。”
汪桐咽下丹药,胸口的灼痛感果然减轻了些,他看着松泉,勉强扯出一个笑:“你这小子还是藏了不少好东西”说着。
他转向还在坚持渡力的汪融,声音放柔,“汪融,听话,进戒指里等着。
等会儿可能有麻烦,你帮不上忙,乖乖待着,别让我分心,好不好?”
汪融摇摇头,“爹,我不!我要在这守着你!”
汪桐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汪融耷拉下来的参杆:“你已经很棒了,今天若不是你,我撑不到回来。”
他眼神温柔,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真的没事,听话,乖。”
汪融看着汪桐苍白却认真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枯得快撑不住的身子,知道自己留在这确实帮不上忙。
它犹豫了半天,终于委屈地蹭了蹭汪桐的手心,声音闷闷的:“那那爹你一定要好好的。”
见汪桐点了点头,它才恋恋不舍化作一道绿光,飞进了灵兽戒指里。
汪桐指尖在储物戒上一抹,哗啦啦倒出七八颗丹药有修复经脉的紫河丹、稳固灵力的凝气散,他看也不看,一股脑全塞进嘴里。
丹药入腹,不同属性的灵气在体内翻涌,他立刻盘膝坐好,双手结印进入打坐状态。
眉心紧蹙,引导着驳杂的灵气缓缓涌向断裂的经脉,每修复一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
就在他渐入佳境时,殿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钟声,一连六响,急促而沉重。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夹杂着僧人的呼喊:“集合!速去前殿集合!”
汪桐猛地睁开眼,眸底闪过一丝凝重。六响代表“宗门有大事,全员需觐见”,定是法海被发现了。
他不敢耽搁,探手又摸出一颗通体乳白、的丹药正是三阶下品续命丹。这丹药药效霸道。
哪怕是油尽灯枯之人,服食后也能在一天内气血充盈,与常人无异,只是药效过后,反噬会加倍猛烈。
他捏碎丹丸咽了下去,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刚才打坐时的疲惫与痛感竟真的压了下去。
刚起身要往外走,松泉立刻伸手拦住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干嘛去?!”
他指着汪桐的胸口,语气又急又怕,“你心脉刚稳住,经脉还断着好几条,这时候出去折腾,万一气血逆行,神仙都救不了你!”
汪桐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脸上挂着一抹安抚的笑,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俩本就是外来的客人,在千佛城做客,事事都透着好奇。
如今钟声大作,全寺集合,我们反倒躲在禅房里不出去,岂不是更引人怀疑?”
他话锋一转,眼底藏着几分狡黠,“你不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出去听一耳朵,不就全清楚了?”
松泉被说得一愣,心里的担忧压不住骨子里的好奇,终究还是松了手,只是快步跟上,虚扶着汪桐的胳膊,生怕他随时会栽倒。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禅房,顺着人流往大殿去,越靠近前殿,喧闹声越响。
等到了殿门口,才发现殿内殿外早已站满了僧人,密密麻麻的灰色僧袍挤在一起,低声议论声嗡嗡作响。
汪桐抬眼望去,只见大殿正上方的法座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是千佛城的住持玄空大师。
他平日里总是慈眉善目,此刻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花白的长胡子随着呼吸一翘一翘,手里的念珠被捏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