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文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翻开卷宗,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汪哥,这事儿不好办啊。”
“怎么了?”汪桐起身走到桌前,目光落在卷宗上,脸色也凝重起来。
“有人实名举报瀚海阁的查良长老,说他在宗门修炼资源调配中以次充好,还私吞了不少丹药和灵材。”
郑书文声音压得极低,“汪哥,查良长老在宗门资历老,人脉广,一上来就查长老,万一处理不好,咱们怕是要引火烧身!”
汪桐盯着卷宗上“查良”两个字,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沉思片刻后抬头:“他都把卷宗砸到我脸上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他看向众人,语气果决,“郭江辉,你带着兄弟们去私下打听,查清楚查良到底有没有贪污的实据,记住,别打草惊蛇。”
接着又转向郑书文:“书文,你留在这,先查清楚是谁举报的查良,看看背后有没有别的门道。”
最后他拿起卷宗揣进怀里:“我出去一趟,去瀚海阁那边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好!”众人齐声应下,原本热闹的屋子瞬间人去楼空。
汪桐也不含糊,转身翻身上了云蹄子,直奔瀚海阁而去他心里清楚,这趟差事,怕是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汪桐骑着云蹄子刚到瀚海阁门口,守在柜台后的李晶平就一眼瞥见了他。
立马堆着满脸笑容,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语气热络得不行。
“这不是汪长老嘛!可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今天大驾光临,是来领资源,还是有别的贵干?”
汪桐心里憋着华青白甩过来的烂摊子,满肚子烦躁,压根没心思应付他,脸色冷得像结了冰,语气硬邦邦的“楚寒月长老在不在?”
李晶平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瞬间察觉出不对劲往日汪桐虽说不算热络,也绝不会是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今天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谁惹他了?”
嘴上却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在的在的!楚长老正在三楼处理阁里的账目呢,我这就帮您通报”
话还没说完,汪桐已经骑着云蹄子径直往里走,压根没给他通报的机会。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一个穿着瀚海阁弟子服饰的青年突然拦了上来。
语气带着几分生硬的规矩“这位师叔,按阁里的规矩,不能骑着灵兽上楼,还请您先将灵兽收起”
汪桐本就憋着火,当即就炸了。他猛地抬眼,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那青年。
体内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那股源自金丹期的气势如同实质。
狠狠压在青年身上,让他脸色瞬间惨白,脚步不受控制地连连倒退,“噔噔噔”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胸口一阵发闷,差点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三楼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的暖意:“师弟,住手!你这是要拆了我瀚海阁?快上来!”
楚寒月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转角,眉头微蹙,显然是察觉到了楼下的动静。
她快步走下来,先是瞪了汪桐一眼,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瓶凝气丹,递给还在发懵的青年。
语气缓和了些:“好了,不知者不怪,这瓶药你拿着补补。以后机灵点,看清楚人再说话。”
那青年接过丹药,如蒙大赦,连忙对着楚寒月和汪桐拱手行礼,脚步匆匆地跑了。
汪桐跟着楚寒月进了三楼的书房,一进门就忍不住将拳头砸在桌子上,脸色依旧难看。
楚寒月倒了杯热茶递给他,眼底带着笑意:“这是吃了炸药?谁把我们汪大长老气成这样?”
汪桐接过茶杯,猛灌了一口热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他把华青白甩卷宗、查良长老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忍不住骂道:“这个华青白,真他妈不是人!明摆着给我使绊子!”
楚寒月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可不对,我们蛟龙宫本就不是人,是妖兽啊。”
见汪桐脸色更黑,她才收敛了笑意,语气认真起来:“查良我倒是听过,他在瀚海阁管资源调配有些年头了,以次充好、私吞灵材的传闻确实不少。
但你要动他,得先掂量掂量——他背后靠着一位元婴期的长老,那可是宗门里的老资格,十分不好惹。
实在不行,你就找个理由把案子推回去,没必要硬碰硬。”
“不行!”汪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师姐,这是我接的第一个案子。
要是就这么推了,不仅让华青白看笑话,以后我在执法殿也抬不起头!
这关乎我男人的颜面,必须办得漂亮!”他上前一步,语气恳切,“
师姐,你能不能帮我收集些查良贪污的实据?只要有证据,我就有办法治他!”
楚寒月看着他执拗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收集证据倒不难,只是”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如今师傅闭关了,没人给我们撑腰。那元婴长老护短得很,你要是把查良得罪死了,他要是找你麻烦,你讨不到好。师弟,我劝你再想想。”
“想什么?”汪桐攥紧拳头,眼神里满是倔强,“他妈的,越是难办,我越要办!我不能让华青白觉得我好欺负!
师姐你放心,我有分寸,你还不了解我?我最惜命了,绝不会拿自己冒险。”
楚寒月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便点了点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帮你一把。今晚我让人把收集到的东西送到你住处,你自己小心点。”
“好!多谢师姐!”汪桐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起身就准备走,“那我先回去安排,等你消息。”
说完,他急匆匆地走出去,骑着云蹄子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瀚海阁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我想到对策了,自有人会保护我们的师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