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剑柄，又接着说：“等真到了后天境，就不是只顾着自己了！
得让自己的‘道’跟周遭融起来，比如我练剑，剑风能顺着风势走，出剑时连天地间的气都能借上几分，这就是‘道’的显现，能贴合四方天地的意思。”
“至于宗师，那就很玄了。”谢瑞雪声音压得低了些，“我师门那几位宗师，据说都是把自己的‘道’推到了极致。
有人一辈子只练快剑，快到能劈开空气。有人专守防御，站在那儿就像山挪不动。得把一条道走到头，让天地都认可你的‘道’，才算摸到宗师的门槛。”
听到这里，林默摸着下巴点头：“懂了懂了，反正就是不能三心二意，得专心主修一门呗。”
想到这儿，他心里有了主意。
砍皇帝还得些日子，路上再遇麻烦，直接用破军解决，说不定还能借这机会升到后天。
至于进阶宗师要琢磨的“道”，林默挠了挠头，以他现在的脑子，根本想不通，干脆先不想了。
于是林默对着谢瑞雪开口：“好了，面差不多能吃了。还有哥们，你这武艺实在够逊的，得赶紧把心思放武艺上才行。”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这一路算看明白了，虽说一流也分强弱，厉害的能一个吊打十个，但想越境界打，对于你们根本不现实。”
谢瑞雪被林默说得满脸羞愧，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哼哼，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谢瑞雪，你确实应该把心思好好放在武艺上了，我都不知道你离宫之后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的林子里传来。
林默和谢瑞雪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影缓步走出。
女子身着月白绫罗裙，裙摆绣着几缕银线流云，走动时衣袂轻扬，像裹着层朦胧的月光。
身旁男子穿的是同色锦缎长衫，领口袖口缀着淡青暗纹，料子垂坠顺滑，衬得身姿愈发挺拔。
再看面容，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凝光，肌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未施粉黛却自带柔光。
男子则是面如冠玉，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温润，鼻梁秀挺，唇色偏淡，若不看身形，单论容貌竟比寻常女子还要清丽几分。
两人手中都握着一柄白鞘单刀，刀鞘打磨得光滑莹润，一看便不是凡品。
谢瑞雪见了这两人，猛地站起身，膝盖上的方便面“哗啦”撒了一地，声音都发颤：“师…师父！师弟！”
来人正是谢瑞雪的师父白颜青，以及他的师弟谢临渊。谢临渊跟在白颜青身后，一路一言不发，目光落在谢瑞雪身上时，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似有几分无奈。
两人走到距林默、谢瑞雪约莫十余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随着他们出现，周围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清晏公主那边，柴文远和黑蝎子刚抱着柴火过来，正准备生篝火，见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也立刻收了动作，眼神里多了几分戒备，下意识进入了警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