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它在扭曲现实感知!这是高阶灵能的应用!”铁下巴的警报声就没停过,他试图用逻辑唤醒吱嘎,“它在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影响环境!这太危险了!”
“吵吵啥!俺看挺好啊!”吱嘎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热切地看向弗拉克斯,“行家啊老铁!走走走,去俺直播间,你给好好指点指点!”他完全把对方当成了前来交流技术的“同行”,之前的警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弗拉克斯的投影发出了一串愉悦的低笑,身影飘忽着跟上大步流星的吱嘎。铁下巴只能僵硬地跟在后面,电子眼疯狂闪烁,内部处理器全力运转,试图分析这个“炫彩弗拉克斯”的威胁等级和可能的目的,但所有的数据流最终都指向一个结论:未知,极高风险,且老大完全不听劝!
一行人(和一个非人投影)走进了那个乱糟糟的、充满焊接口和裸露线路的直播窝棚。里面堆满了各种改装到面目全非的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机油、臭氧和兽人特有的体味。
弗拉克斯的投影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如果光影能皱眉的话),但它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慵懒优雅的姿态。“嗯……充满了……原始的创造力。不过,亲爱的吱嘎,你不觉得,这里的‘氛围’可以再……提升一下吗?”
它伸出由光构成的纤长手指,轻轻一点。一道微弱的粉色流光射出,落在角落一堆杂乱的线缆上。下一刻,那堆线缆仿佛拥有了生命般,自动缠绕、盘绕,形成了一个颇具抽象艺术感的雕塑,甚至还散发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恰到好处地照亮了旁边吱嘎那把标志性的大扳手。
“哇哦!”吱嘎眼睛瞪圆了,“这招好!省得俺整理了!还能当灯用!咋弄的?”
“一点点……对能量和物质的小小引导。”弗拉克斯谦逊(自称)地说,但语气中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但这只是皮毛。真正的艺术,在于整体的协调。比如你之前那场……‘屁精赛车’,”它说出这个词时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爆炸的火焰,很热烈,但色彩过于单一了,缺乏层次感。飞溅的碎片,轨迹混乱,不够……优美。”
吱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搞爆炸从来只追求“够响”、“够大”、“够wAAAGh!”,从来没考虑过色彩和轨迹美不美。
“还有,”弗拉克斯的投影飘到主摄像头前——那是一个被吱嘎用好几个镜头强行绑在一起、外面还罩了个铁皮桶的怪异装置,“这个机位,太死板了。为什么不多增加几个视角呢?比如,从屁精惊恐的眼中看出去的视角,从爆炸中心向外扩散的视角……让观众更能……身临其境,感受那份极致的……情绪。”
它的话语如同最甜美的毒药,一字一句都敲在吱嘎那颗渴望更好直播效果的心上。吱嘎感觉自己的思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直播还能这么玩?
“情绪?视角?层次?”他喃喃自语,绿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被点燃的火焰,“俺好像……有点明白了!”
看着吱嘎那副被深深吸引、跃跃欲试的模样,铁下巴感到一股冰冷的绝望。他意识到,这个自称“炫彩弗拉克斯”的存在,其危险程度远超物理层面的威胁。它正在用另一种方式,更隐蔽、更致命的方式,腐蚀着吱嘎的思想,引导他走向一条不可预知的、充满诱惑的深渊。
而吱嘎,显然对此甘之如饴。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整个窝棚都晃了一下,兴奋地对着那粉色的投影吼道:
“俺寻思你这大哥挺懂行啊! 接着说!还有啥好点子?!”